他起不了力,便再起勁揚手擊了他後頸。只見此人雙膝跪地一下子昏死過去了。
後我從樓道里望出去,那時外面人來人往,不能明著置了他。只好並那廢槍拖回家中,用被單裹了槍綁了人從浴室的窗子一齊送下去放在垃圾箱裡,再匆忙攔了車去交貨。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了。
想必那人已將事情經過告訴了陸爺。到底是他的人滋事在先,陸爺極講面子,絕不會為了這件事刁難於我。
他沉吟半響,說道:“罷了罷了,那人算起來不過是你一個不成材的晚輩,我也無意收其為徒。他自己辦事不利,只當你是替我出手教訓了他吧。反正以後也見不著他了。”
“是,多謝師伯不責之恩。”我毫不意外,只收了手勢站定了。
他聽聞倒是走了過來,眯了眼望了我,眉頭緊了一下,便走到了我身後。我見狀便知,重頭戲才要來,卻也不動。
果然,他開口了。
“月兒,你會來,想必也知道了事情原委。傷人之事,師伯自然不怪你,但那相片之事麼……”他停一停,像是想了些什麼,因道:“既是從你手上出去的,也該由你手上回來。”
是了,我就知道他的人不濟找不回東西來。我給他桶了這麼一個簍子,就算今日不上門來,保不準他日被梨叔架過來,躲不過了。我心中無奈,嘴上是少不了應承:“是,月兒犯得錯自當由月兒去填。”
他滿意地笑了:“如此甚好,憑月兒的本事,三日之內該有個結果了。”
三日?……
“是,三日。”我沒得退路了。
“那你去吧,好好查一查誰敢在城裡設這麼個局。師伯等你好訊息。”他說罷顧自朝房子那邊走去了。
“師伯好走。”我再度抱拳以相送。
誰知他走出數步回了頭來。“哦,對了,你最近見過什麼要緊的人沒有?”
我心裡一緊,道:“不知師伯所言何人?”
“我聽說你與那探長簡方良來往甚密。”
我安心了些,斬釘截鐵道:“那是謠言。”
他聽我語氣堅定便說:“那便是了。別忘了,他到底是個官差。你即便不在這一行當上了,也不要與此人有甚接觸。這亦是你師父遺訓,好生記住。”說罷便去了。
我目送他進屋也就全速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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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疏 影】………
從陸公館裡出來,我立即差了個相熟的報童送包東西給劉爺,並給了他一些買糖錢,他也欣欣然去了。。26dd自己便跳上了有軌電車。漫無目的得坐了,只消整理下各方頭緒。
三日,這是開什麼玩笑,也不知道這陸爺得罪了什麼人,急得這般火燒火燎。卻估摸著,不像是道上的招兒,也不像是傅家的暗算。
那傅家雖是有人知道陸逸明底蘊且有了傅老闆那層過節,但那事幾年前就壓下了不提,擱到現在再騰起一陣風波委實得沒有必要。說到傅家的現任主人傅棟陽,原是留過洋的,甫一歸國就遇上了他父親傅志誠“意外”身故,於是繼承了傅家的產業。都是些**,如華美歌舞廳,迎月賭場等。那些他都託他那不成器的二叔傅偉誠在照看,他二叔本就是個紈絝,求之不得。且本身家底殷實,往來無白丁,迎送有名流,所以那一類的生意自是好的。而他本身學得是機械製造,便用了洋人的那一套辦了紡織廠,盈利不少。於是傅家的地位也日漸顯赫起來,更是聽說把聯合商會里那些傳統行業的老傢伙們擠兌得毫無招架之力。然則劉爺說過,陸逸明並同他底下的布行,酒樓和我師父從前留給他的紙行跟銀樓甚至劉爺劉承的米行,早已俱投靠了聯合商會。
說起來是有些奇怪,陸爺劉爺都是鬼士,怎麼經營起尋常生意來了。
這叫“鬼士洗白”,是當年太師的意思。太師是我師父的父親,名叫方露泉,人稱“方十全”,便是說積露成泉,沒有他不懂的玩意,也是鬼士道里最正源的路數,廣受敬仰。如今陸爺的地位,多少是受了他的蔭庇。他老人家幾十年前就以一句“居盛思危,思則有備,有備無患”預見了行道凋敝。於是創了方家紙行,並他是極疼女兒的,為博她一悅,將多年所藏之錢物盡都換得換,熔得熔,打成各色金銀玉首飾器皿,辦起了銀樓。幾年下來,也有聲有色。後又得了陸逸明這個徒弟成年後極擅經營,再擴了布莊跟酒樓。倒是我師父,本不諳此道,又是女子不願拋頭露面,所以太爺駕鶴西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