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朵梅花,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這“撬不得”是她做的。我的師姐,也就是劉爺口中的梅。
她算不上我的嫡師姐。她是陸爺的入室弟子,只是幼時在宛居住過。她來時,宛居只得我們兩個女孩子,所以我二人感情極好,後因師父收了我之後便立誓不再收女弟子,而她又生得一雙巧手便被陸爺看上要了去。開堂拜師之後細加調教了幾年,竟成了陸爺底下第一得意弟子。
而宛居與陸公館雖然是同根同源的鬼士組織,都納人錢財替人消災,卻是略有些區別。
我們宛居的人各個擅長跟蹤,偽裝,單打獨鬥。家師方觀應雖是女子,但是槍法奇準,說是百步穿楊的本事,一點不為過。再加上她深諳察言觀色之道,隨便一個人任何一個表情都逃不過她的眼睛。所以我們這一派,又都是探查高手,只是我自從退了身,便不問世事,功夫也日漸鬆懈了。
而陸公館的主人陸逸明,亦是家師的師兄,比師父大上一輪左右。現今也是年近六十了。器械上稍遜,卻有一套鬼斧神工的本事,擅制暗器與製毒。算來他做出的暗器,大大小小竟有百多種,每一種都是奇思妙想兼必定淬劇毒,足見他是個極具心機與城府的人。而梅跟了他之後,因極具天賦,二十歲不到的年紀在江湖上亦是響噹噹的制器高手了。只不過我梅師姐她生性孱弱敏感,對毒理雖是通透卻每每不忍用毒,擦些麻藥敷衍。凡是她製作的東西,都要在不顯眼的地方刻朵梅花,後來行內竟成了不成文的規矩,若暗器上有梅花印記就不具致命之毒。陸爺對她這種行為甚是惱火,多番訓斥之後卻也沒辦法,只得讓她去了。到最後她只管構思,懶於參與制作了。
然則,師父曾與我們說過,現在不興暗器了。暗器雖能殺人於無形,但是它因本身有形,很容易被人追本溯源,最後倒成了別人的證據。再者畢竟不是次次都是取人性命這種的“葷生意”,所以還是應該以自身的功夫為第一要義。她雖是懂一些,也教了我們一些,不過是為了關鍵時刻方便自保,不至於被人以器掣肘罷了。終究用得到的機會甚是寥寥。
想必陸爺也是深知此理吧,他近年來盡其所能或培養或拉攏一些有身上功夫的。只因當年宛居一倒,家師底下的人或是怕受牽連作鳥獸散成了散鬼,或是尊重師父不願侍奉二主退了身遠走,我這個入室弟子更是厭倦了這“鬼”生涯而消極避世,到最後竟只有兩三人肯跟了陸爺去。所以即便過去三年,陸爺底下培植得與我們一路數的鬼士到底還不成個氣候,只夠接些零散生意,若是遇到真正的同宗高手終是要落個下乘的。
比如之前那隻,只消三兩下就被我拆了槍械綁成個球。這怎麼行。
然,如今同行上的人顧忌陸爺名聲,都敬他三分,所以狹路相逢,見是他的人定要讓一讓。
不過是賣個面子給他。
且今日陸爺不派他底下的“竹葵桃”三弟子,指了這麼個人來,恐怕本意在於讓我交出東西便好,並非要發難。只是這小“鬼”也太不頂事了。
轉念這樣一想,我先前這樣做,無疑與給了他好大一記“下馬威”,再加上箇中關節。
看來,上門賠禮是免不了了。
於是,加緊把各件要緊器物安置好。我還特意選了其中一些,打破自己的習慣處置。
我自是瞭解覃夕,覃夕又怎會不瞭解我呢。
最後選了把槍別在腰後,並一把匕首插在靴子裡以作傍身。餘下暫且用不著的,就進了暗房,放進了暗格裡。
一時事畢,外面已是天光微涼,人倦怠不堪,想著該來的總要來,便合了衣服休息了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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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獨 往】………
這一覺竟睡得極好,連夢都不曾做一個。。26dd
醒來已是第二日盛午,我起身略略梳洗並隨意吃了些了事,便頂著日頭登門陸公館。
本想差門口的兄弟通報一聲再進門。誰知那生面孔少年,見我衣著普通又是個女子,上下打量我一番後嗤嗤笑道:“大中午的,我們主是要休息了,哪裡有空見你,這位姑娘怕是晚上才能輪得著了。或者,讓小哥陪你會也是一樣的呦。”
我心裡啐了一聲,好一個狗仗人勢的東西,臉上卻是笑意分明。“小哥倒是有心了。平素只聽聞陸爺養得些好狗,今日特意來開個眼界。看家護院的本事果然不小,只單憑一張嘴。”
他聽我出言相譏,立即怒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