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的響聲在室內迴盪。
“公爺,小的罪該萬死,小的罪該萬死。”
宋元跪在地上叩頭幾下,額頭上便血汙一片,猶自不停。
站在他身後的齊修等人面色比宋元好不了多少,他們雖然沒有親自動手,但一直在場,尷尬驚恐畏懼羞慚。
“公爺,我們有罪。”他們撩衣跪下道。
秦潭公拍了拍扶手上的白虎爪,道:“房覽,這個人倒是沒注意過,王相爺這次倒是立了功。”
聽他這樣說,宋元叩頭更厲害了,齊修等人也俯身在地。
“你們先不用搶著認罪,這個房覽是不是真的有用還沒確定。”秦潭公道,“王相爺說陳相爺是與我在作對,倒是忘了他自己也是在跟我作對,你們各自把當時的事都說一遍。”視線掃過室內,除了宋元齊修等人,接觸過這件事的獄卒們也都在場,秦潭公的視線落在還在叩頭的宋元身上,“宋大人,你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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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接到王烈陽的訊息到房覽身死時間很短,屋子裡的十幾個人輪番說一遍也沒有多久。
“...我們真沒有審問什麼,是那房覽主動說要見公爺說有秘密要說...”
“...這個房覽無名小卒,我們的確是不太信他的話...所以決定先拷問一下...”
“...當時我們都在場...那房覽口硬的很,就是不肯說...”
“...翰林院石慶堂已經鬧過來,有訊息來報陳盛也出府了....我們不敢多耽擱...”
“....我倒沒想這麼多,我才不管他什麼石慶堂,就是陳盛來也休想進我刑部的大門...我就想記著教訓,以前有段山,還讓黃衣鑽了漏子,現在沒有段山,我不敢把任何人都往公爺您身邊帶...至少問出一點真材實料...誰想到...”
每個人講述完了之後還會根據別人的話進行補充以及解釋,宋元自然又是說的最多的,畢竟那個人死在他的手裡。
說到這裡宋元再次伏地嗚咽。
“要是段山還在就不會失手把人打死了。”
在段山手裡只有別人求死不能,就是閻王爺拉住了一條腿,他也能抓住另一條腿留你不走。
一個獄卒在旁遲疑片刻,道:“宋大人隨手拿的是段大人的刑具,木釘錘,段大人的刑具都很厲害,分寸也極其難掌握,我們日常也是輕易用不了的,那個房覽也是格外的弱...”在他們手裡連三趟鞭子都沒走完。
秦潭公笑了笑,道:“他一個讀書人出身,求的是書中自有黃金屋,哪裡受得了這種皮肉苦。”
齊修俯身以頭碰地道:“是我們審訊不當,壞了大事。”
其他人亦是伏地,宋元更是砰砰響:“我該死我該死。”
秦潭公一直安靜默然,此時嗯了聲,道:“你們不是問出來了嗎?”
在場的人都一怔停下請罪抬起頭。
宋元道:“是,那房覽臨死前說了一句。”
齊修搶先道:“他說是青霞先生的學生,但這句話,不知道什麼意思?他的學生裡也有同黨嗎?”
宋元一拍地,道:“不是,他說的不是這個意思。”神情激動人跪著向前幾步,發出哈的叫聲,“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說的什麼!”
瘋了嗎?齊修等人都看向他,說的什麼?
“你們忘了嗎?房覽說要跟公爺說的天大的秘密是與帝姬有關的秘密。”宋元道,“那他說的那句青霞先生的學生,自然就是與帝姬有關了。”
對,沒錯,的確是,齊修等人亦是恍然。
“這就跟段山查的更進一步了,也印證了段山的追查,甚至說...帝姬就在青霞先生的學生中,或者,就是他的學生。”宋元說道。
青霞先生的學生?那可就多了去了....
宋元狠狠的以頭碰地:“都怪我啊,要不然他就能說出名字了。”跪行到秦潭公腳邊,“公爺,公爺,請公爺允許我帶人抓捕青霞先生的學生,不管男學生女學生不管今年多大,只要他們的年紀或者家中有年紀相仿的一概不放過。”
秦潭公道:“那豈不是和宗周辦的事一樣。”笑了笑,“這總不能以給太后選侍從的理由了吧,天下的讀書人都要造反了。”
抓的可不是女子們,而是讀書人,是士族。
齊修瞪了宋元一眼:“不可莽撞行事。”看向秦潭公,“公爺,這房覽說的應該可信,帝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