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此項任務。
好在戰場距離河邊甚遠,關勝撤軍之後,金軍先頭部隊才剛剛踏上浮橋。
大軍來到濟南北門之下,城門並未如常開啟,帶著勝利的喜悅計程車卒們,先是好一陣困惑,繼而七嘴八舌高聲怒罵:
“快開城門!手腳恁般慢,沒看見爺爺大勝歸來麼?”
“再不開城門,爺爺進去剁了你們這些個守門的賊廝鳥!”
“讓開,快快讓開,府帥來了。”
人群紛紛從中分裂,關勝沉著臉策馬來到城門下,慢慢昂起頭,中氣十足地喝道:“郭統制在否?請出來答話。”
連喊數聲之後,城牆上終於出現郭振那張粗豪的大毛臉。此時,這位勇勝軍統制正一臉戲謔地笑盯著關勝。
關勝抬頭怒喝道:“郭統制這是何意,為何不開城門?難道不知金軍已渡河,正圍向濟南而來麼?”
郭振仰天大笑,聲音尖細得像個太監:“著哇!關鈐轄,正是因金軍再度欲攻我濟南,所以請關鈐轄率此大勝之師,趁勝出擊,拒敵……噢,是殲敵於城下,再創佳績。”
一聽這話,關勝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去,伸出顫抖的手指怒斥道:“郭振,你說的是什麼話?讓我以疲憊之師與金軍生兵決戰?這、這樣荒唐的言語你也說得出口!”
郭振笑聲一頓,臉色一沉,戟指城下的廂軍,冷哼道:“看看你這些兵吧,剛才還喊打喊殺的,哪裡有半點疲憊之意?哼哼,如今這些軍兵可是挾大勝之勢,可謂士氣如虹、軍心可用。不派你這支精兵出戰,難不成要我勇勝軍老弱病殘上陣?”
聽到郭振用心險惡的言語,城下的廂軍可不幹了,一個個罵聲不絕,好不容易才被關勝著人壓制下去。
關勝長吸一口氣,勉強壓住心頭翻湧的怒意,仰首大喝道:“我也不你與多言,只請知府大人上城一敘。”
“對,對,請知府大人出來一敘。”下面的軍兵又開始吵嚷起來。
郭振的大毛臉上,突然露出一絲詭異的笑意:“關鈐轄,你當真要請知府大人前來?”
關勝心頭沒來由一跳,重重點頭:“正是!”
“關鈐轄,你不會愚笨到恁般境地吧?”郭振笑得越來越詭異,“莫不成你認為僅憑郭某人這勇勝軍統制,就敢拒你入城?”
關勝咬緊牙關,額頭青筋突突直跳,目中的怒火似乎要將郭振熔化,聲音宛若從齒縫中擠出:“為、什、麼?”
郭振搖搖頭,向大軍後方一指:“我若是你,就別去管為什麼,先想想如何過眼前這一關再說吧。”
關勝回首,但見遠方起伏不定的丘陵線上,出現一條黑沉沉的細線……
城下的廂軍彷彿也感覺到了什麼,先是一陣騷動,然後發出震天的高喊,手持刀槍向護城壕擠去。
而城頭的郭振則冷冷一笑,做了個手勢。城牆垛口上頓時出現一排排手持弓弩的軍兵,寒光閃閃的箭鏃直指城下廂軍士卒。
“但有意圖衝擊城池者,則視為叛軍殺之!”郭振說完這句話,轉身消失於城頭。
城下計程車卒在求告、哭喊、唾罵,而城上的弓手卻無動於衷。昨日還是袍澤,今日便兵戈相見。
就在這時,所有人都感覺到地面不斷震顫,草木劇震,沙礫滾動,彷彿有千軍萬馬自身後湧來……
“金虜殺過來了!快逃啊!”
不知誰喊了一聲——十有**是那些新附軍降人……在前無生路,後有追兵的巨大壓力下,自覺被濟南城上下拋棄的廂軍士卒的心理終於崩潰。哄地一下炸開,哭嚎著向四面八方逃散開去,轉眼之間,千軍盡潰。
關勝目睹這支苦訓多年的大軍就此煙消雲散,只覺手足冰涼,兩行英雄淚滾落衣襟,仰天悲嘆:“天亡我也!”
而距離濟南城下這片混亂場地二里之外,一片黑壓壓的馬步混合大軍,正踩踏著隆隆步伐,一步步迫近……(未完待續。)
第二百零七章 反 擊
就在關勝仰天悲嘆“天亡我也!”的時候,濟南城內知府衙門的後院大堂上,被一圍了一圈的刀槍戟指著的馬擴,也正對著劉豫說出類似的話,只不過,他將“我”改為“你”,意思就完全相反了。
端坐於大堂正中的劉豫與右首座上的劉益及侍立於其後的劉猊,先是相顧一愕,隨即齊聲大笑。
劉豫邊笑邊搖頭嘆道:“子充不愧為久歷邊事,見慣風雨之人傑,在此情形下,仍然能保持氣定神閒,更語出驚人。孰不知天地不仁,以萬物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