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譜的簡易圖形,憑記憶描繪出來,將這半點談不上專業的粗糙構圖交給工匠們後,狄烈就當甩手掌櫃了。至於怎麼樣將這簡單的二維圖象,變成實實在在的三維實物,那就是這些大匠們考慮的事了。這就如同後世那些電子產品的公司老總一樣,我只給出一個點子及方向,還有預期效果,至於如何把構想變為產品,這就是你們技術人員的事了,你還能指望老總親自挽袖上陣?
好在偏廂車技術並不算超時代,說白了,如果在宋朝就出現如明朝軍隊那樣大量裝備火槍的情況,象偏廂車這樣沒什麼技術難度的車輛早就造出來了。畢竟在整個中國歷史的科技發展史上,宋朝可謂是最輝煌鼎盛的時刻,所謂的四大發明,就有三種出現在宋朝,由此可見一斑。單純就科技而言,明朝與宋朝相比,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
狄烈手中有著這個時代最好的技術人員,又制定了良好的工作競爭機制,再加上他偶爾冒出的一些超時代的好創意,複製或者說是提前造出偏廂車,毫無懸念。不過,嚴格說來,這糅合了古今理念的而形成的實物戰車,已經不是單純的偏廂車了。
首先體現在車輪上,偏廂車基本上是兩輪的,兩輪車在畜力牽引下,行軍沒有什麼問題,但停止作戰就挺麻煩。得要先將牲畜趕到一邊,以免受驚影響作戰,然後為了保證車輛的平衡,還得在車輛前後部支木架。這種在作戰時出現的大量無用功,對特種兵出身、非常講究作戰效率的狄烈而言,是不可容忍的,所以必須讓車輛保持自然平衡。
最初狄烈的想法是弄出四輪馬車(中國古代很少有四輪馬車,不過北宋恰好就有,在《清明上河圖》裡邊,出現過不少四輪車,但無前輪轉向結構),不過四輪馬車倒是平衡了,但轉向上又出問題。這個時代四輪馬車的製造工藝,都是將輪子固定在車廂兩側,根本無法轉向。這樣的結果,就是在轉彎時要兜一個很大的圈子,這對未來戰場的場地面積要求很高,如果是在山谷裡,怕是要用人力來抬動轉向了,這顯然是不可行的。於是狄烈才想到用三輪車來代替兩輪及四輪。
再一個,就是車體上的擋板。偏廂車之所以叫偏廂車,就是因為擋板的位置處在車體一側。或左或右,是為偏廂。而另一位抗倭名將俞大猷所使用的之所以叫正廂車,則是因為擋板在車體前方。狄烈的新式戰車擋板卻是全方位移動式的,可依據作戰需要,將擋板移動到車體任何一面。那這該叫什麼車?全面廂車?
戚繼光的戰車戰術以防禦為主,將擋板安置在車體右側,遇敵時車輛圍成一圈,可形成一個臨時木牆城寨,遠施火炮,近發火銃。那些既沒攻城器具。也沒有攻城手段的蒙古韃子。除了乾瞪眼,就只能是無可奈何。
俞大猷的戰車戰術則以進攻為主,他將擋板安放在車體前方。敵軍來攻,則車頭向外。圍成戰圈;敵軍攻而無果。欲退卻時。戰車散開恢復車陣行列,然後齊頭並進,步步緊逼。黏住敵人不放。由於擋板在車前,所以並不擔心敵軍突然殺回頭。而敵軍則是打又打不下,甩又甩不脫,痛苦的滋味可想而知。從某種程度上看,俞大猷的正廂車戰術,算是古典板的“牛皮糖戰術”了。
狄烈的新式戰車,既有偏廂車之強大防禦,又有正廂車之強力攻擊,可算是糅合二者之長。新式戰車的自重為五百斤,以雙馬挽拽,可載五、六百斤的運力——事實上,如果不是畜力有限,以戰車的空間,甚至還可以乘載士兵。當然,這樣的結果,就是徹底喪失機動性,狄烈絕不會這麼幹。
狄烈相信,在有了火槍之後,再加上這古代版的裝甲運輸車的輔助,他的天誅軍將會如虎添翼,在未來的戰場上大放異彩。可以想像,如果再來一次奈何關之戰,只要先安排一支戰車隊橫亙在井陘道上,即便再碰到如上次撒離喝那般瘋狂突圍,也絕對可以牢牢守住,不放過一兵一卒,最終將之全殲。
就象當日奈何關之戰一樣,火槍配碉堡,絕對是敵軍的噩夢。雖然沒法將奈何關搬到平原戰場,但有了這個活動的“碉堡”,未來戰場之上,豈不是處處都可當做簡化版的奈何關?
狄烈既然造出了這種功能比之偏廂車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新式戰車,自然也不會忽略最重要的一點,無論是偏廂車戰術還是正廂車戰術,決定性因素,都是火器。用戚繼光的話來說,戰車“所恃全在火器,火器若廢,車何能御?”而俞大散也指出“車必藉火器以敗賊,火器必藉車以拒馬,二器之用實相須也。”而這二位大能所說的火器,除了火槍之外,火炮也是至關重要的一環。
火槍加火炮加車陣堡壘,實現遠攻近打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