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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部分

其實就是水戰的套路,甚至比水戰還簡單。百分之九十都是接舷戰,弓弩無效,唯一的遠端武器,只有床弩。出海之前,所有戰船上的拍杆,都要卸下,否則以兩舷多達八到十根拍杆的重量,會令船隻在風浪中失衡傾覆。所以,接舷戰,只能靠士兵的肉搏,別的都指望不上。

弓弩呢?海風之疾勁,比江河不知猛烈多少,哪怕是在最好的天氣下,海風都能吹得人站立不穩,弓箭這玩意,一到海上,基本上就喪失威力了。要想使用,可以,十步以內吧,弩要好些,二十步以內吧。不過,在這樣短的距離內,若還使用弓弩,等敵人殺上船來,怕是連拔刀的機會都沒有了。

宋軍先前擊潰金軍,也是靠接舷肉搏。金兵遠道而來,一路顛簸,上吐下洩,已去了半條命;宋兵以逸待勞,發揮南人習水優勢,輕易擊倒這些體格強健的悍卒。

天波師戰士在肉搏方面,絕不遜色於宋軍水卒,而且更有無須接舷即造成重大殺傷的武器。

火槍的彈丸,並不太受海風影響,準確的說,射程不太受影響,只是準頭就談不上了……話說,排隊槍斃的火槍隊還要準頭嗎?

自信滿滿的張俊,以御前右軍都統制身份,統合諸將作戰。他將二十五艘戰船分四隊,自領七船在後方保護天子群臣;楊沂中、田師中、張公裕,三將各率六艘戰船,以半環形之勢,迎戰敵船。

這樣安排,說白了,就是張俊躲在後面,既安全又可表忠心。你衝到前面打生打死,官家能看到?只有在後方,在官家眼皮子底下,運籌帷幄,指揮若定,才能得到印象分嘛。至於打勝仗後的戰功,最大那份不就是主帥的麼?打敗了?那是前方將領直接領導的責任啊!

從明州阻擊戰開始,張俊就玩這一套了,並且是越玩越熟練,否則日後如何能混到受封“清河郡王”?

田師中,張俊的乾兒子,拍馬水平遠勝指揮水平。在乾爹的照應下,於明州阻擊戰中露了一下臉,指手劃腳一下,就混得了大功一份,此時已是御前右軍的一名統制了。

自海上擊潰金軍之後,田師中已是自信心爆棚:來的若是金軍,輕鬆丟他們下海餵魚;來的若是賊軍,更不在話下。這樣穩贏又露臉的戰鬥,田師中這等機靈人物,自然是奮勇向前,一船當先的。所以,他指揮的戰船隊,首先與天波師張榮指揮的右翼船隊遭遇。

張榮指揮十艘戰船,在距離敵船三十丈時,遭敵軍雙弓床弩射擊五次,其中三矢造成船體損傷及十數名軍兵傷亡。天波師戰士自不肯吃虧,立刻還以顏色。同樣以床弩反擊六矢,將敵船攪得一片混亂。

弩矢互射,說到底,也不過是漲漲自家威風,滅滅敵人士氣。兩輪互射結束,雙方船隻接近,這時,才是見真章的時候。

宋軍已經做好準備,各船戰兵已分列船舷兩側,前排是刀牌手。後排是弓手與投槍手。無論是海上還是江上作戰。都不宜用長兵重器,刀牌兵是最合適的兵種。弓手與投槍手,則準備在兩船靠近的當口,給予敵人迅猛打擊。

船接近了。已在十二、三丈之距。這時宋軍的船隻上。輔兵們紛紛執長達二丈的撓鉤與繩鉤,準備拋擲鉤住敵船,便於接下來的跳幫接舷作戰。但令宋兵奇怪的是。敵人竟沒有做相同的舉動,他們不打算接舷戰?那他們準備幹什麼?

“預備——”一身甲冑的張榮,迎著勁風,親自持旗在樓船頂上發令。

樓船的甲板上,同樣分兩排:前排刀牌兵,後排擲彈兵與爆破手。而在樓船的二層樓上,圍欄護板之後,則是荷槍實彈的火槍兵。火槍兵安排在二層甲板,一是居高臨下,射界開闊;二是可避免在接舷近戰時,遭受敵人攻擊。

“攻擊!”令旗劈下,鼓角震鳴,戰鬥打響。

兩船間距十餘丈,能夠發動攻擊的,只有火槍——砰砰砰!火光頻閃,煙霧瀰漫,迅速被強勁的海風吹散。

毫無防備的宋兵一個個或悶哼,或慘叫,或倒在甲板,或摔下大海……而這,僅僅是個開始。

從高空俯看,天波師右翼十艘戰船,首尾相接;宋軍左翼六艘戰船,一字排開;雙方船隊一左一右,一艘接一艘,依次交錯而過,就像野戰時,兩支排成豎形一字長蛇陣的騎兵隊對沖,一匹匹戰馬擦身而過一般——唯一的區別是,一方揮出了兵器,而別一方,卻只能用旁牌苦苦抵擋。

大家都有兵器,憑什麼你能打我,我就不能打你?原因很簡單——我能打到你,而你打不到我。

最前頭的戰船開過去了,第二艘戰船接踵而至,又是一陣排槍;然後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