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要自己想辦法的,這樣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李丁文嘆了口氣,有點感嘆,“皇上還真是明主,一心想著做大有為之事,否則的話這種事情斷難如意。”
這件事說罷,又想起一件事情,因說道:“公子,第一期《白水潭學刊》付印了,你看過沒有?”
“哦,有這事?桑長卿怎麼沒和我說?”石越饒有興趣的問道。
“我放了一本在你書房,你看一下,我略略覺得某些地方有點不妥。”李丁文隨口說道。
“當然要看,等下叫侍劍送到我臥室。”
石越靠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看著第一期《白水潭學刊》,看了一下,明理卷無非是對經義的解釋與闡述,還有一些引經據典來證明自己的《三代之治》是怎麼樣符合聖人經義的,讓石越看得啞然失笑,也有一些是談論歷史事件得失的;而格物卷則多半是一些數學題,還有一些人對自己提出的數學理論的討論與證明,另外少部分則是一些物理試驗與地理地形的分析……
石越粗粗的隨手翻過,他實在是太累了,看著看著,眼皮開始打架,終於撐不過去,頭一歪就睡著了,手中的雜誌掉到了地上。
一直在外面侍候的侍劍輕輕走進來,幫石越把被子蓋好,撿起地上的雜誌,只見那一頁赫然印著幾個大字:“聖世宜講求先王之法,不當取疑文虛說以圖治”,那是議論王莽改制的一篇文章。他也不以為意,隨手把書收好,吹滅蠟燭,輕輕掩上門回房了。
石越可能從來沒有這樣忙碌過,第二天一早起來,他幾乎把《白水潭學刊》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提舉虞部胄案事並不是一個清閒的職位。
三司使因為石越是皇帝的寵臣,也是當今的名臣,因此根本就把胄案之事交給石越處置,他們不想為了這些得罪石越;工部更加不用說了,虞部的事情他們管都不敢管。胄案和虞部的主管更加是事事都要請示石越,把石越忙了個四腳朝天。虞部管的事特別多特別雜,幾乎整個大宋的採礦業和許多的手工業都歸虞部管;而胄案事涉兵事,又是三司的直系下屬機構,石越不想被人看笑話,只好打點精神,好好辦差,好在李丁文處置公務來,實在有一手,幫他分擔不少事情。
而籌建兵器研究院的事情,更是忙得一塌糊塗,因為研究院還沒有蓋好,石越就要求沈括把準備進研究院的學生組成幾批,輪流到冶鐵坊和軍器作坊觀摩實習。格物院的房子本來就有多,就先騰出一些房子,給他們討論學習之用,試驗就只能來冶鐵坊和軍器作坊了。
讓石越略感沮喪的是,才開始的時間裡,這些學生懂的東西比那些工匠少得多。不過他是沒什麼辦法了,關於平爐、鼓風、與中國龍骨水車不同的西式水車、車床以及他能瞭解的火藥配方,甚硝化甘油和火棉這種東西,他都告訴沈括和一些比較能幹的工匠了,等到研究院入軌道,沈括就會把這些整理成資料告訴所有的人。他石越唯一能做的,是定下賞格,以上任何發明,只要能過他的認可,發明一項,即賞銀三千兩,替發明者請散官一級。
當石越把他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管理虞部、胄案事,創辦兵器研究院的時候,絕不曾想到,熙寧四年的冬天,是一個多事的冬天。
三司胄案辦公廳內的火爐很暖和,石越叫了幾個同僚一起圍著火爐取暖,一邊說著朝廷裡的趣談秩事,有個叫沈歸田的小吏非常有趣,搖頭晃腦的把大宋朝的趣聞從太祖開國起一直講到本朝為止,逗得石越等人捧腹大笑。
“老沈,說什麼呢,這麼開心?”一個叫趙規的小吏從外面走進來,笑著問道。突然發現石越也在,連忙行了一禮。
石越揮手笑道:“今日不理那些虛文,老趙,過來坐,外面也太冷了些吧。”
沈歸田笑問:“老趙,你到三司六部逛了一圈,聽到什麼新聞呀?”
“還真有新聞,國子監出事了。”趙規事不關己的說道。
石越聽得一怔,國子監能出什麼事?
那些小吏興趣都上來了,有人把趙規拉了過來,幾個人搶著問道:“老趙,說說,國子監出什麼事了?不說前幾天皇上還加了他們的錢嗎?一年三千兩呢。”
趙規把手伸到火爐烤了烤手,細裡慢條說道:“方才聽說的,國子監出了一道題目策問王莽、後周變法的事情,有個叫蘇嘉的說了一堆不是,得了個優等。有個叫蘇液的向曾佈告密,說他們非毀時政。護法曾布把國子監張璪臭罵了一頓,又告訴王相公。”
石越聽著聽著臉上慢慢凝重起來,因問道:“王相怎麼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