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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部分

,豈得夠用?”王厚喝斥道。

帳中部將與幕僚頓時沉默下來,一齊望著王厚。

“隨吐蕃人西行的武官,本將全部要親自挑選。”王厚冷冷地說道,“當年班超投筆從戎,一介書生,孤身入西域,以一人之力為大漢抵定西域。今大宋亦只缺一班超耳!”

黃河邊上的蘭州城,自漢朝置金城郡以來,便是河西之雄郡。此城控河為險,似一把尖刀,插入華夏西北諸羌戎種落之間,同時亦是河西、隴右之大門,但凡西北異族入侵河、隴,首先燃起烽煙的,必然是居於咽喉要地的蘭州。而一旦中原想要馳騁於河湟,進取西域,那麼蘭州又必然是最重要的戰略基地。大唐年間,自蘭州淪入吐蕃,河湟盡失,邊疆稍有風吹草動,長安城都須戒嚴,直若驚弓之鳥。故此,自王韶收復河湟以來,大宋有識之士,莫不想順勢直取蘭州,以蘭州為屏障,以河湟為靠背,整個熙河地區都可以得到鞏固。之所以一直隱忍不發,只是因為蘭州在西夏人手中,不便輕舉妄動而已。而如今既然已經公開宣戰,擺明了便是要收復河套故地,蘭州這樣的兵家必爭之地,自然是首當其衝。

宋朝與青唐吐蕃近六萬之眾的精兵,便駐紮在蘭州城南的皋蘭山下。

此刻,皋蘭山下某處。

“大人,便是此處了。”一個土著嚮導帶著謙卑的笑容,指著一塊淹沒於深草中的殘碑,向一身戎裝的王厚說道。

王厚點點頭,走至碑前,俯身撥開一人高的深草,見那殘碑上字跡早已模糊不清,只能依稀辨認出幾個字來,他仔細端詳,終於認出那個幾個字來——“漢驃騎將軍霍去病屯兵於此”!

王厚輕輕撫摸著碑文,一張臉卻繃得很緊。

“傳令下去,著人在此重立一碑,碑文這般寫:漢驃騎將軍霍去病屯兵於此——熙寧十三年某月某日復蘭州,宋昭武校尉王厚謹立!”

“是!”

“大人,山上還有霍將軍廟……”

“待本將攻下蘭州後,再來拜祭不遲。否則吾無面目見霍驃騎!”王厚起身上馬,調動馬頭,道:“明日正好請霍驃騎看一場好戲,以慰驃騎將軍之英靈!”

次日。

蘭州城南門外,宋蕃聯軍戰旗密佈,連綿數里,戰士們整齊、鋥亮的槍尖上,反射著一片片耀眼的陽光。王厚披著冷鍛鋼打製的鎧甲,騎著一匹高大的黑馬,立於將旗之下,威風凜凜。他身邊的衛隊,都是同樣的裝束,精挑細選的西北漢子,一個個挎弓執刀,眼中閃著驃悍的光芒。

被王厚請來的吐蕃眾將與那些新投效的部落首領,卻一個個都有點莫名其妙。蘭州城位置雖然重要,但此時卻無異於一座孤城,城外則重兵壓境,卻無必救之兵;城內則兵微將寡,與宋蕃聯軍數次交戰,屢戰屢敗之後,更是人心惶惶,每天偷跑來投降的人至少都有數百,蘭州附近的部落都是牆頭草,見宋蕃聯軍勢大,早就迫不及待前來宣誓效忠。人人都知道,在蘭州城外壘上幾座土山,這城便守不住。但是,王厚卻既不做攻城的準備,亦不勸降,而且竟連城都不圍,將所有軍隊集中在南門之外,卻未免過於拿大了。

難道真的將軍隊這樣一擺,就會嚇得夏人出城投降?

董氈的親兵首領抹徵遵首先忍耐不住,委婉地向王厚勸說道:“王大人,是否要將這城圍上一圍,也好免得讓城裡的賊軍跑了?”

王厚淡淡說道:“抹將軍儘可放心,他們跑不了。”

“跑不了?”抹徵遵與吐蕃眾將面面相覷。

王厚卻只是偷眼察看阿里骨,卻見阿里骨連正眼都不看自己一眼,只是嘴角冷笑。

王厚心中哼了一聲。他本就不拘言笑,此刻不免臉色更加刻板,轉過臉去,卻見參軍朱蔚向他點了點頭,王厚也點點頭。便見朱蔚轉身離去。

王厚這才臉色稍霽,側過身,對抹徵遵道:“待會兒,便要請抹將軍與諸位,一起看一場好戲。”

“好戲?”抹徵遵又是愣了一下,正在詢問,忽聽到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便似數百道驚雷一起響起,胯下坐騎早已驚得高揚前蹄,發瘋似的想要亂竄起來。他尚未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便本能地使勁勒住坐騎,掉轉馬頭,向著蘭州城望去——

一幕讓他永生難忘的景象呈現在他面前!

蘭州城南約三丈長的一塊城牆,在那驚天動地的響聲中,整個地塌了下來,掀起漫天的塵土。再看四周,到處都是戰馬嘶鳴,士兵的驚叫,吐蕃的戰士們一面不可思議地望著眼前這一幕,一面用盡全力控制著自己的戰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