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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必須從這個泥坑裡自拔,是該快刀斬亂麻了。 我長舒一口氣,果斷地對桑子和穆安說:“你們的情況我已經瞭解得很清楚。作為一個心理醫生,我向你們建議,既然不能分,就堂堂正正地合吧!” “馮醫生說得有道理,”九子鄭重地說,“分即死,合即生!我們幾個作見證人……” “九子……”穆安制止他繼續說下去。 “穆安,再這麼過下去很危險。”黃羽說,“桑子已經出過一次事了!” 桑子的臉漲得通紅,聽不下去了,一個人跑到了院子裡。室內沒有了桑子,緊張的氣氛似乎有所鬆動。 “還有什麼解不開的結?”我耐心地問穆安。 穆安又點上一支菸,抽了好幾口,才抬起頭,疑惑地望著我。 “不用有顧慮,就把我當成心理醫生!”我鼓勵他。 他咬了咬嘴唇,說道:“我父母去世之前,我一直以為她是我親妹妹。知道真相時,我儘管已經懂事了,但怎麼也做不到把她當表妹看待!” “聽桑子說,你對她有過一次衝動。當時,是什麼把你驚醒了?” “有個很怪的感覺,纏我很多年了——我一對她有衝動,她就會變成了八歲時的樣子,瘦小、單薄、失魂落魄。親人們走後,好長一段時間,夜裡我都得抱著那個小身體睡覺,稍一放開,她就哆嗦成一團……”他停頓了一下,低下了頭,“我怎麼能對我八歲的妹妹施暴啊,那樣我還是人嗎……” 穆安的話給了我前所未有的打擊,事態遠遠比我想象的嚴重——更危險的不是桑子,而是穆安!桑子的憂鬱是外顯的,而穆安的則是隱蔽的,如果任其發展,後果不堪設想。我的心情沉重起來,眼前變得一片黑暗。 可只要沒有完全絕望,還有一絲疏通的可能,我都應該竭盡全力幫助他們。接著,我把巴赫和他堂妹的故事講了出來,穆安聽得挺震動。 “學學巴赫和他堂妹吧,身心結合!你們沒有退路了。”我鼓勵地說。 “說不定可以一通百通!”黃羽說,“我和九子都快被你們拖垮了。” “你們不做出榜樣,我和我表妹怎麼有勇氣和世俗爭鬥?”詩人九子激|情澎湃。 “慢慢適應。朋友們都在支援你們!”我說。 “你們有愛情,還有什麼可顧慮的?”九子說。 “可以慢慢實施這件事,但不能退縮!”我再次給穆安打氣。&nbsp&nbsp

這樣可能會害了他

看了看腕錶,已經十點半了,我決定和桑子單獨談談。 桑子就坐在院子裡的石桌旁,我叫上她,走出大門,來到廢棄的飛機跑道上。沿著跑道走了好一會兒,我也沒找到一句合適的開場白。身旁的野茅草瘋長了一人多高,我扯了一片葉子,不小心被上面的毛刺揦痛了手。桑子趕忙抓住我的手,湊近了看,又吹了吹,緊張地問我疼不疼,要不要回去擦萬花油。桑子這寥寥數語,把我感動得眼眶發熱。此刻,我變得柔軟而脆弱,不但忘記了怎麼開導她,反而渴望她的撫慰。 初夏的夜晚,天幕上的繁星晶亮,野茅草深處的蟲鳴悅耳——世界沒有一處不是生生不息的。此刻,這個生生不息的世界是我和桑子的,起碼頭頂這片繁星遍佈的夜空,屬於我和她。 一陣風吹來,野茅草唦唦作響,桑子不由得靠近我一些。 “別怕,有我呢。”我勾住了她的小指。 “我真希望有個人,能這麼一輩子勾緊我啊。”她微微揚起頭,望著我說。 “那個人要是我,你要嗎?”我簡直昏了頭。 桑子沒有言語。 極大的挫折感幾乎打倒了我,胸中湧起一股委屈。但是,理智還是很快把我拉回了現實。桑子對我的依賴,連她自己也不能定性,我又有什麼資格先喪失理智呢?再說,我今天是來幹什麼的? “當然,那個人會是你表哥。”我趕快改口。 她仍不言語。 “相信他,他的力量比我大,他是個男人。” 她這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把身心都交給他吧!”我盯著她的眼睛說。 她也盯著我,眸子晶亮。好一會兒,又默默地垂下了頭。 “這話你跟小安哥也說了?”她低聲問。 “說了。” “他同意了?” “應該是同意了。” 她鬆開了我的手指,獨自朝前疾走了幾步,之後,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停了下來,轉身看我。我趕緊跟上,站在她面前。 兩個人的距離很近,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對方的呼吸。她不可思議地盯著我看,很久很久。我從不知道她的目光還會如此犀利,如此冰涼。 “你怎麼了?”我有些發怵。 “這樣可能會害了他——”她的聲音縹緲得像是來自天外。 “可他同意了……” “他做不到的,不信走著看吧!上次那件事之後,他連看我一眼都不敢了!” “但不這麼做,你們會被慢慢耗死。” 她的神色沉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