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
往大里說,這何嘗又不是,諒山的這些人,與那江浙的那些人在生活方式,在習性和利益方面的爭鬥呢,有人贏了,就沒有諒山,有人輸了,就可能諒山的生活方式推廣出去。
自己……是站在哪一邊呢?夏元吉說不清,他總是覺得自己讀過的聖賢書想必是不會錯的,可是諒山這諸多可愛的人,諸多可愛的事物,卻讓他突然覺得有些難以割捨,這種莫名的情愫,連他自己都不禁失笑,自己眼下不過是個犯官,如今忝為小吏,實在是沒有資格,關心這個。
他端起酒來,吃了一杯,邊上那商賈,卻興致勃勃和楊景說開了,無非是說祿國公府新近出了什麼仁政,暹羅那兒攻佔之後,生意如何有了起色,楊景也咕噥著道:“現在暹羅那兒建了許多學堂,我那學堂裡也有諸多先生鼓譟,說是要去暹羅教書,光大咱們陳學,說實在的,老夫也有此意,諒山雖好,可人終究要找一些有益的事去做,老夫平時教授學生,要如何如何,自己豈能……”
正說著,卻有一輛馬車過來,馬車附近,又有四五個魚服的兵丁,這些兵丁一看便是神機衛的,馬車停下,卻有人踩著高凳下來,此人眉清目秀,一身剪裁極好的圓領長衫,身材修長,使得整個人俊秀挺拔,大家不免朝他看去,夏元吉卻是愕然,他認出了來人——郝風樓。
夏元吉萬萬想不到,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在這樣的地方,和這個‘夙敵’再會,他深深看著這個傢伙,郝風樓並沒有顯露出勝利者的得意非凡,而是在幾個滿是警惕的護衛擁簇下,走了過來,旋即到夏元吉面前,抱拳行了個禮:“夏部堂,一別數月,別來無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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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送到。(未完待續……)
第六百八十章:人類一大步
見到郝風樓,夏元吉竟是有些尷尬,倒是一邊的楊景人等,卻個個石化了。
夏元吉只得哭笑道:“郝大人多禮了。”
短短的幾句話,終究還是友善的成分多一些,郝風樓倒也不謙讓,有護衛搬了個木凳來,他不客氣的坐下,旁邊的楊景不敢做聲,卻是連忙拿了個酒盅加了黃酒,其他人多半也是葉公好龍,平時郝大人海防候那般親暱的叫著,現如今卻是啞了火,一個個默不作聲。
郝風樓倒也不嫌那酒盅帶著油膩,直接端起,一杯黃酒下肚,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夏元吉,含笑道:“夏部堂……”
夏元吉連忙擺手:“老夫已是閒雲野鶴,部堂二字,實在不敢當。”
郝風樓便苦笑,道:“那麼就叫夏公如何。”
夏元吉又是搖頭:“這裡人都叫老夫夏先生。”
郝風樓抿嘴一笑:“夏先生在這裡過的好麼?自從夏先生到了這兒,郝家倒不是故意不聞不問,只是……”
夏元吉微笑:“令尊的用心,夏某卻是知曉的,見了面也是尷尬,那麼又何必非要見面不可,其實老夫來這裡,還是承蒙了你們父子的照拂,日子倒也過的逍遙自在,結識了一些新朋友,見識了許多新奇的事物。倒是侯爺據聞又立新功,實在可喜可賀,聽聞陛下急召海防候入京,卻是不知,侯爺打算什麼時候動身。”
話聊開了,又是在這充滿了市井氣息的場合。說話的雙方,倒也不覺得唐突了,郝風樓笑了。道:“動身自是要動身的,只是可惜,卻還有一樁大事,非要辦了才能動身才好,實在不是在下輕慢皇命,可是事情不辦妥當,難免不放心。”
夏元吉是君子。當然不會追問人家的大事,只是捋須一笑:“侯爺口裡的大事,那必定是頂了天的大事了。”他不自覺的直接拿了碟裡的毛豆。直接剝開,送入嘴裡。
這不經意的動作,在這等場合,倒也無妨。毛豆都是這樣吃的。可若是被金陵那些人看了,怕要目瞪口呆。
郝風樓又吃了口黃酒,道:“夏先生言笑,教人汗顏,來,先吃酒吧。”
郝風樓說罷,召喚幾個護衛一起坐下,那幾個護衛一個個神情肅穆。可是郝風樓召喚,倒也灑脫。個個搬了凳子來,又拿了個方桌,拼湊一起,大家各自尋了木凳,在這燈火下的攤子邊,便開始吃酒。
說來奇怪,同坐這裡的,有商賈,有曾經名滿天下的部堂,有大明鼎鼎有名的駙馬和侯爵,也有尋常的教書先生,還有孔武有力的大頭兵。
酒過三巡,連那楊景也是放開了,他心裡好奇,禁不住道:“侯爺的酒量好,學生是吃不消了,能與侯爺一道喝酒言歡,怕是說出去,也沒人相信,學生實在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