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領旨。”姜醇說完,覷著月知文的臉色,突然再次跪倒在地,大聲說道,“穆彪在新皇登基之初就犯上做亂,不重罰不足以威懾宵小,還請陛下以江山社稷為重,莫要姑息了主犯。”
月知文的臉色越來越緊,鳳目眯成了一條縫,掩了對穆彪的滔天恨意,綺羅公主被他所殺,司馬玉也是傷在他手,若不是顧及登基之初就用極刑恐被人詬病,他早就活剮了他了。現在姜醇之請,正中他的下懷,他遙望著那堆葬送了綺羅的火堆,從牙縫裡蹦了幾個字,“姜卿說的有理,就點了天燈吧。”
卷二 深山奇遇 第二四五章 知文如願登大位
第二四五章 知文如願登大位
隨著月知文的吩咐,親近的侍從們答應著去準備了。
不大一會兒,在小金水橋的另一側,遠離了送鳳台的灰燼,穆彪被綁在了柱子上,澆上松油。這樣的事執墨不肯假人之手,他虛弱的起身,輕輕把火把扔過去,松油遇火很快就著了起來,炙烤著穆彪的皮肉,發出滋滋的聲響。
原本失血過多昏迷了的穆彪,被大火烤醒,他迷茫的睜開了眼睛,身下又一股熱浪襲來,饒是穆彪多年軍營生涯練就的硬漢,也禁不住‘嗷’一聲絕望發出困獸的哀嚎。隨後,接連不斷地哀嚎聲從穆彪嘴裡響起,久久迴盪,敲擊在小金水河畔每個人的心上。
足足一炷香功夫,隨著啪的一聲,綁著穆彪的柱子被燒焦,渾身是火的穆彪倒在了地上,痛苦的翻滾了起來。
穆貴妃早在司馬炎黯然離場,月知文下令誅殺穆家九族之時就已經懵了,尋常婦人一般癱坐在了地上,現在聽到穆彪的哀嚎,她心中最後一點期盼也抽去了,一口氣沒有提上來,直接暈了過去。
直到東方泛白,小金水河畔才熄了青煙,武寺鋒和姜醇把穆府翻了個底朝天,敢於反抗的青壯侍衛們當場斬殺殆盡,一群老弱婦孺被鎖進了南京的大牢。並且把平日和穆家來往密切的朝臣府邸監視了起來。
連日來一直惶恐著的月國文武大臣們,在這天早朝時才驀然發現,一夜之間,穆家被抄,月國有了新的主人——月平帝的大皇子月知文繼承了大統。史稱月拓帝,這個雄才偉略的帝王把月國帶到了鼎盛的極致,又親手葬送了它,後世的史學者們對他褒貶不一,一直沒有定論。
朝陽初升,新的一天開始了,新的一朝也開始了,昨夜驚心動魄的一幕已經被掩埋在夜色裡,塵封在月國各位當事人記憶的歷史裡了。
新帝登基,月拓帝首次臨朝。
亮紫色的龍袍,掐金絲走銀線,九條飛龍盤旋栩栩如生,頭上絳紫色碩大的東珠顆顆灼亮,晃了很多朝臣的眼。之前的月平帝也是這身龍袍,這頂東珠朝冠,但是卻沒有月拓帝這通身威勢外露的雄霸氣勢。
耀眼醒目的朝冠下,月知文鳳目炯炯有神,不怒自威,這哪裡還是平日裡斯斯文文的大皇子,分明是一位躊躇滿志的帝王。
執墨、執書面無表情的站在月知文背後。
其實,此時的執墨心絃繃得緊緊的,昨夜他強接穆彪的飛箭被其內力所傷,後來又為了救綺羅公主擅自動用內功,更是傷上加傷,大事既定,他本該臥床休息的。但是,昨夜月知文碎了心、傷了身,回後宮後還不肯好好的休息,只是對著一小截破碎的衣角呆呆的出神,不久後就又吐了血。一旁此後的執書沒有了辦法,只好派人請了月知文平日裡最親近信任的執墨來。
執墨見了也是焦急萬分,離著早朝也就小半個時辰了,新帝陛下這個樣子怎麼成?雖說殺了穆彪,綁了穆家餘孽,但是月習武還在,還有朝臣在觀望著,這個時候的月知文不能有一絲的退卻,第一次上朝必須有最好的狀態,
執墨和執醫商量了半天,還是大膽的給月知文強制燻了帶著**的薰香,月知文這才迷迷糊糊的小睡了一會兒,睡夢中還極不踏實,不停的喊著綺羅公主的名字。執墨機警,把宮娥內監等閒雜人等都遠遠的打發了。
沒想到,五更的更鼓剛響起,月知文就準時地睜開了眼睛,雖然面色稍微有點憔悴,但是他的鳳目中神采深邃,已經不見了昨夜的傷心頹廢。執墨猜度不出自家主子此刻的心思,只能心中忐忑著,面色緊繃的陪著新帝上了朝。
登臨帝位,是月知文等了十幾年,籌備了十幾年的事了,雖然橫空出世的綺羅公主如絢爛的流星一般短暫的攪了他的心神,但是多年的夙願,多年的準備,已經滲透到了他的骨子裡,形成了他的習慣。
或許,坐上帝位的人就註定是孤零零的,就像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