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來一直孤獨的籌謀著、準備著一樣,有過短暫的夢幻已經是上天的格外眷顧了。月知文端坐在高高的御座上,俯視著下面戰戰兢兢的朝臣們,悲傷的心有了一霎那的釋然。
月拓帝穩穩的剛一坐定,大殿中不知是誰帶的頭,文武群臣呼啦啦的跪倒了一片,表示了大家的臣服,群臣同聲山呼,“臣等參見陛下,恭迎陛下登基,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月知文神色冷峻,緩緩抬手,“免禮,眾卿平身。”
月知文威嚴的聲音在大殿上回響著,敲響在每個人的心坎上,有平日裡和穆家來往密切的大臣,禁不住嚇得一哆嗦,再聯想到出門上朝時自家府外不時閃過的監視的侍衛們,心更是蓬蓬跳著敲起了小鼓。
眾人見禮一畢,司馬炎首先站了出來。經歷了昨夜的一場大的風波,這個三朝老相終於失了平日的四平八穩,顯得蒼老了許多,他朝著御座上的新帝緩緩地跪了下去,“臣,司馬炎有本啟奏陛下。”
面對失了銳氣鬥志的司馬炎,月知文幾乎立即想到了司馬玉,麻木了的心猛地揪了一下,嬌生慣養的相府千金,承受昨夜那力道千鈞的一劍,後果讓人不忍去想象,失去了綺羅的月知文刻意忽略去想,現在見到頹廢的司馬炎,他臉上神色一動,不由自主地放緩的聲調,“老丞相有何事上走奏?”
聽著月知文和緩的聲音,司馬炎有過霎那的錯覺,彷彿還是在自己府中的內書房一般,翁婿同心共謀。但是恍惚也只是一瞬間,他立即想到躺在家中的司馬玉,司馬炎無聲的嘆息一聲,穩了穩心神,緩緩的說,“老臣年老體弱,請求陛下開恩,恩准老臣歸鄉養老。”
隨著司馬炎話音,大殿上響起一片吸氣聲,月國朝堂之上,多是司馬炎的門生故交,不少人還受他暗中庇護。雖然為除先帝疑心,他們在表面上並無來往,但是隻要司馬炎在,他們就安心的多。如今,新皇登基,不知道誰能入得了月拓帝的眼,又有誰倒了黴,在這個節骨眼上,大家還指望月國朝堂的定海神針一樣的司馬丞相能幫襯一下呢。
月知文心思玲瓏,心中早就明白了,他掃視著忐忑慌亂的群臣,平靜的說,“不準。司馬老丞相年紀是大了,就在京中休養吧,特准你平時可以不用早朝,朕還需要你替朕鎮朝呢。”
月知文緩緩一語暫時安了滿朝文武的心,他微微一笑,輕輕擺手,示意執墨宣讀旨意。
執墨接到命令,上前一步,朗聲宣佈:
“京中小金水橋改名綺羅橋。”
“封張子巒為左相。”
“封姜醇為右相。”
“加封周寺鋒為二品上將軍,仍統南京府。”
“封孫永壽為戶部尚書。”
“封孫延年為兵部尚書。繼續戍衛永州,平亂之後再回京任職。”
“邱風廉承襲忠烈侯,統領邊關大軍。”
“封執墨為禁軍大統領,護衛皇宮。”
……
“退朝”
一道道封賞的旨意下來,朝臣中除了穆家,沒有一個被懲罰的,滿朝文武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尤其是與穆家過從密的,更是長吁了一口氣。
月拓帝下朝之後,馬上著手處理國事,不肯給自己一點休息的時間。月平帝昏聵,賓天前幾年裡,更是流連女色或者乾脆昏迷,積攢下很多的政務,月知文撿著緊要的處理了。
月知文挑著重要的處理了政務,還不肯歇息,又令人把張子巒召進了宮,把近年來藉著吟風社物色、考察的各式人才過了一遍,該重用的重用,還不沉穩的放在次要的位置上繼續磨礪,一些徒有文人傲骨的,放出去,讓他們在士子文人中繼續為新朝造勢。
君臣二人一直忙到深夜,才終於把名單定下來,自有張子巒去安排,該打發的打發了,要重用的去準備摺子,呈了等候御批,再明發天下。
張子巒告退出宮,月知文還不肯放過自己,又吩咐把歷年各州府呈上來的案子卷宗找出來。有些陳年的卷宗,自從呈進宮來月平帝就沒翻過一頁,早就積了厚厚的塵土,一時間宮廷內庫人仰馬翻,塵土飛揚。
看著不肯歇息的陛下,一直揪著心的執墨實在忍不下去了,他悄悄的找來了執醫,兩人又故技重施, 用薰香燻倒了月知文,強迫他睡去。
顯然,月知文的身體已經撐到了,原本受傷之後就沒調養,現在又這麼不管不顧的強撐著,被燻倒之後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但是剛睡下不久,月知文就發起燒來,大汗不止,胡話連篇,一會兒是與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