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子還大~”
韓樺滿幾步上前,制止了屬下,而就在這時,主桅杆的望鬥上,王富貴忽然向下大喊:“掌櫃的,前面有船!”
聞聲甲板上的護衛和水手,嘩啦啦的全都站了起來,船老大立刻將刀插在腰間,幾步急竄下船樓,走到主桅下,便直接往望鬥攀爬。
不一會兒,船老大到了望鬥上,便問道:“哪呢?”
王富貴一指,船老大一手扶著望鬥,一手在額頭搭了個涼棚,往王富貴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見遠處幾面船帆漏出了海平面。
下面的人,有的跑到船舷邊張望,有的則抬著頭等望鬥上的船老大說明情況。
此時相聚太遠,船老大看了一陣,卻看不真切,並不能分辨敵我,他看了半響,把手放了下來,然後對下面的人道:“有備無患,先調整帆面,搶佔上風!”
第679章交戰
風帆戰船時代,搶佔上風頭,就意味著獲得了遠超過敵船的速度,以及速度帶來的巨大撞擊力,對於取勝至關重要。
船上的操帆手聽到命令,立刻解下帆索,挑整著帆面,以便更好的藉助風勢,操帆並不是個簡單的過程,甲板上頓時忙成一片。
船老大站在望鬥裡,並沒有下來,他雙目炯炯的注視這海面上出現的船隻。隨著距離拉近,他已經從最初的只能看到船帆,慢慢看到了船身,但距離太遠,依然看不真切。
船上的貨物還沒出售,船上的眾人,其實並不願意碰上其他的海船,特別是不願意碰到海盜和荷蘭人的船隻,但這艘船迎面而來,卻擋住了他們的航道。
韓樺來到船舷邊上,向海面眺望,此時他也能看見來船的船帆了。
“最好別是荷蘭人的船!”
一旁幾名護衛,也面帶沉重之色。
靖海商號因為承接了為水師造船的任務,所以商號自己的船隻,也吸收了官船的特點,要比一般商號的船隻更大更堅固,而且還有精銳的護衛,碰見一般海盜並不畏怯,但荷蘭人畢竟是縱橫海上多年,能從極西之地,穿越重洋來到南洋,絕對不能等閒視之。
大海之上,雖然看見了對方,但實際上距離卻極遠。
此時離發現船隻,已經過了近一個時辰,兩船飛速拉近距離後,望鬥上的船老大,才看真切。
那艘船由南往北而來,有三桅,船首還有一杆斜帆,典型的夷船。
船老大臉色一變,向下面喊道:“是夷船,控帆,擺舵,避開他!”
聞聲甲板上的人頓時緊張起來,船尾的舵手,與操帆手立刻合力,使者船隻偏離航線,避開與夷船相遇。
船老大匆匆從望鬥上下來,指揮水手操做船隻,而這時望鬥上的王富貴,卻忽然大喊道:“掌櫃,夷船也在轉舵,想要攔截我們!”
韓樺聽了,幾步竄到左舷邊,果然見夷船也偏離了航線,兩艘船的航行軌跡,如同一個倒掉的“八”字,遲早要相遇。
韓樺見此,知道這艘夷船明顯就是想攔截他們,而福船的速度比不上夷船,這一仗已經不能避免,不是他們幹翻夷船,就是他們被丟到海里,他頓時回頭喝道:“弟兄們,拿好傢伙,準備拼命了!”
大海上沒有王法,人死了船被劫了,連屍體都找不到,作惡的得不到懲戒,冤死的也無處伸冤。
船老大也明白眼前的情況,他走上船樓,當即也吩咐道:“弟兄們,保下船隻,每人發銀二十兩,砍一個腦袋再加二十兩,不設上限,若是搶下夷船,商會拿一半,剩下的貨物,大夥兒平分!”
這海上貿易風險極大,既要與天鬥,也要和人鬥,但獲利也豐厚,從傅掌櫃開出的條件,就可以看出來,這獎勵比五忠軍斬殺建夷的獎賞還要高出幾倍。
船上的眾人也不是剛下海的新人,知道這時後想躲是躲不掉了,那便不如放手一搏,大夥兒不在陸地上待著,不就因為下海能掙錢,能有機會出人頭地麼?
“富貴險中求,幹他孃的!”韓樺配合這船老大吆喝一聲,軍中之人擅長鼓舞士氣。甲板上的護衛水手們,也全都叫喚起來。
船老大見此滿意的點了點頭,他走下船樓,除了腰間掛著的苗刀外,又拿了一把鳥銃,嫻熟的將藥囊中的藥子倒入銃內,有用搠杖搗實藥,再裝好鉛子並再次搗實,而後又開啟火門放上點火藥,最後關閉火門,裝好火繩只等臨敵點火。
這一系列繁雜的動作,便可看出船老大是個老手。
韓樺知道,船老大的資歷,要比他還早,是跟隨衡陽王守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