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滿懷神秘感地談論51區:‘真相就在那裡’,但沒幾個人有資格親眼一見。”年輕的特工神色中隱隱透著一絲國家與職業自豪感。
“事實是,我走過一條繁華大街時至少會看見兩到三個寄生者,大概只有你們的總統先生才認為自己是最接近真相的那一個。”我實話實說,全不在意他難看起來的臉色,“我只是想證實一件事,兩週前,一艘小型飛船墜毀在內華達州沙漠邊緣的荒野中,不到八個小時,飛船就被洗劫得只剩個空殼——那些內部裝置和駕駛員是不是都在你們手上?”
“沒錯。”他痛快地承認,“我們在第一時間搬走了所有可拆卸的內部裝置,包括那些外星生命體的屍骸。而後政府再派出一些不明真相計程車兵和研究員去做樣子,以防止第一手資料被其他國家的間諜衛星獲取。”
“那些裝置也被放進了‘綠屋’裡?”
卡維爾警惕地盯著我:“你想幹什麼?”
我想得到空間跳躍動力裝置,如果它還沒損壞到無法修復的程度。反正依照人類目前的科技水平也研究不出個所以然,不如轉手給我,物盡其用。
「你準備離開這個星球?好極了,我保證會是個讓你不覺得旅途無聊的好同伴。」白狼如同我的鏡中影像一般反應敏銳。
“只是好奇,多問一句。”我朝卡維爾無辜地聳聳肩,“我對這方面的訊息一直比較感興趣,你應該可以理解。”
“當然,你們是難兄難弟。”卡維爾的表情緩和了一些,但仍警告道:“別打什麼歪主意,別忘了你的目標只是醫生的研究成果。”他刻意把“只”字咬得很重,“我已經查明,那個克隆體在上層的一間生化實驗室裡,我們去取走他,然後我希望你能從我眼前永遠消失。”
“不想調查一下關於異星能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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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跟你沒關係。”卡維爾硬梆梆地回答,但我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出,這件事不會就這麼了結。
他不想借助我這個“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寄生者的力量,打算以一己之力調查到底,揭露隱藏其中的黑幕與陰謀。
這個國家盛產個人英雄主義者——他們在電影裡風光無限,但現實生活中往往是個碩大的悲劇。
“當然,就算你們給我頒發拯救地球榮譽勳章,我也不會為那種毫無意義的事浪費時間。”人類自己的星球,隨他們怎麼折騰好了,即使明天它就在爆炸中灰飛煙滅,我最多也只會隔著舷窗跟它揮手道別。
卡維爾收起桌面上的地圖,“走吧,速戰速決。”
走過一條長而曲折的封閉式通道後,金髮特工示意我注意前方不遠處,“隔離區出口關卡,我會用內線電話把警衛調開幾分鐘,然後將事先拍好的無人影象貼在監控探頭上,你用我的ID卡和DNA驗證開門。”
在他從口袋裡掏手機的時候,我似乎聽到了什麼動靜,從旁邊一扇緊閉的金屬門內傳來。
白狼側著尖耳朵聽了聽,肯定地說:「寄生者。」
我點頭,覺得那聲音有點耳熟,似乎不久前在哪聽過。
“怎麼了?”卡維爾見我沒跟上,轉身問。很快他也聽到了門內隱約傳出的孩童啜泣般尖細的顫音。
那聲響斷斷續續,伴隨著調頻誤差似的茲喳雜音,“放我走吧,我保證永遠不再出現……其實我是個和平愛好者,比地球上的小兔子還純良無害,真的……”
——這臺詞比聲音更耳熟,我想我知道被抓住的寄生體是誰了。
用卡維爾的ID卡刷開門鎖,我在他伸手阻攔前推門而入。
裡面果然就是那間試圖把我大卸八塊的實驗室,只不過這會兒只有一個研究員背對著我們站在手術檯邊。
我悄無聲息地潛近,他的注意力被綁在金屬臺上那個長著五條觸手、形態酷似超大根香腸的不明生物體吸引去了,全然沒有察覺到身後的動靜。
他手持針筒,正準備在那個生物體頭頂隆起的透明球狀物中取一點組織樣品。我用指尖在他後腦的延髓部位輕輕一點,毫無意外的,他像個抽空了的氣球一樣癱軟下去。
“別節外生枝!”儘管已於事無補,金髮特工仍惱火地低聲喝道,“你非要在胳膊上貼個紅十字然後一個個地救過去嗎?”
當然不,我只做認為有必要做的事,不會為了目標之外無關緊要的事物浪費時間。雖然在預兆降臨的那個時刻,我不一定能猜測出眼下所做之事對未來的某個階段會產生怎樣的影響,但我相信自己的本能。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