哮聲,就等著手機鈴聲響起,果然是讓他連一分鐘都不用等,手機立時就響了,聽見那頭傳過來的聲音,不由笑開一張臉。
那臉本就是造物主的恩賜,再加上一笑,迷花了護士的眼睛,恨不得把自個兒的眼睛都貼在他的身上,戀戀不捨地望著他的背影,兩眼睛裡幾乎全成“心”狀。
麥人傑倚在車身,鼻樑上架著誇張的墨鏡,大黑的夜裡不怕看不見東西,眼神還是不錯,還能看清過來的是連澄,“哎,你得手了?”
他問的沒頭沒腦,可他知道連澄懂他的意思,有些話不能說的太直白,這套在美國那地方行得通,在中國這塊兒,人人都講的是含蓄。
連澄心情挺好,愉快地點點頭,“人要是來了,還得你帶著熟悉一下,不會太麻煩吧?”
他說的話很客氣,到讓麥人傑太意外,別看這位主兒長得跟畫兒般,那性子,他可是清楚,簡直生來就是個磨人,偏就是別人都不知道他惡劣的性子,還當他的性子跟他的長相一樣美好。
這世上不僅是名聲清白有用,長得好看也是有用的,更何況長的還不是一般的好看,這點麥人傑深有體會,他覺得有人得倒楣了,不過沒問是誰,總歸是他不急,明天會曉得。
“你這麼客氣,我真是習慣不了。”他的中文說的很溜,就是口音聽上去有點怪,譴詞用句什麼都是挺到位,“你要找的人別給我添麻煩就是了。”
他也有底線,什麼都不懂的人過來讓他帶著,也是會很累的,他不是保姆,是經紀人。
連澄無動於衷,他向來不太表達自己的意見,就算是不說出來,也會認真地將事情朝著他所期望的那樣進行,當然不只是進行,一切都得如他所願。
“你自己回去,我想自己開車。”
連澄對麥人傑這樣說,沒有絲毫的內疚之色。
麥人傑搖搖頭,對他的喜怒無常早就是了然於心,沒有多說什麼,一般他不跟這位財神爺多溝通,做好他份內的就是了。
黑夜無邊無際。
於勝男頭一次覺得這棟房子太空曠,明明不是第一次一個人待在家裡,在跟武烈說了“離婚”後回到這房子裡,她竟然覺得這房子太大了,大的讓她感覺到自己很渺小。
電視播著新聞,她沒有心思看一眼,腦袋裡全是亂麻般的東西堵住,讓她厘不出頭緒,前面的路堵住了,後面的路,更是擁堵的厲害。
“……”
那是門鈴聲,她再熟悉不過,眼裡染上一絲疑惑,赤腳走向門邊,靠近貓眼,看著外邊的人,她怕是武烈來了,沒敢靠的太賓,明明還隔著一堵厚實的門,她還是有種怕他能破門而入的感覺。
外面的人,不是武烈,是連澄!
她想起自己衝動之下打的電話,現在後悔都已經來不及,只能是硬著頭皮開啟門,將人迎進來,眼睛裡流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這麼晚了,還來找我?”
連澄心想就因為這麼晚來找她,才顯得他有誠意,誰讓他不好過了,他也得讓別人不好過,總不能跟包子似的,讓人平白算計了去,“你要是後悔,現在還來得及,武烈那性子——”
他說話很有藝術感,說了一半就止住嘴,不肯再說下去。
於勝男是最討厭有人講話講半句,揪起人家的好奇心又不講了,真讓她暴躁,面對連澄,她覺得他就像是最精緻的畫,怕自己動靜一大,就把這幅驚著了。
“武烈與我有什麼關係?”她問的很鎮定。
聞言,連澄笑了,張開雙臂給她一個擁抱,“歡迎回家。”
這擁抱很突然,就算是淡定如於勝男還是有些受驚嚇,兩個人貼的毫無縫隙,她都能聞到他身上的清爽味道,像來自原始森林的氣息,沒有染上一點世俗。
她卻是慌了,年少時的那麼一點曖昧感覺湧上心頭,讓她忙不迭地推開他。
許是她用勁很大,連澄被迫放開她,往後退了兩步,眼裡蓄滿驚訝,不明所以地瞅著她,“大姐,你這是怎麼了?”
是呀,她這是怎麼了?
勝男也想問自己是怎麼了,他是她表弟,她用得著這麼驚慌失措的推開人嗎?簡直就像是嚇壞的小姑娘,不像她於勝男!
“沒怎麼呢,要是你的粉絲看到你這樣子,估計得把我活剝了。”她露出笑意,故意打趣道,裝作沒事人一般,努力地想將剛才的失態抹過去,“都大半夜了,你還有精神出門?”
她走過去,將他身後的門關上。
連澄離開門邊,走到沙發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