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德行?”她簡直是氣壞了,這世上只有一個人敢在她面前這樣逼她,還拿死來逼她,讓她氣的七竅生煙都有,恨不得將他打個半死為好,“要死要活的,你以為我能心軟?”
她嗤笑,眼神一點暖意都沒有。
武烈哪裡捨得死,就是那麼一說,要是她真敢,他也能來個“尋死”的戲碼,這種事,他不是沒有過準備,現在還沒有準備好,自然是不能胡來,當然,他一貫是個臉皮厚的,上一秒那麼威脅人,下一秒就已經是一臉的笑意。
笑,是擠的,他是故意擠的,一臉痛苦再加上笑意,看上去叫人不忍,他要的就是這個不忍,而且是屢試不爽,自然得拿出來再試試。
“那也得等我好了吧。”他說的很吃力,自然是放慢了語速,一說話,那汗還是挺合她心意的從額頭滑落下來,讓他的痛苦看上去很逼真,“大姐,你總不能現在就讓我拖著這麼條腿就跟你去辦手續吧?”
於勝男看著他,不是沒看見他吃力的樣子,那麼大的塊頭,嘴唇有些發白,額頭滲出汗,精光油亮,看的是清清楚楚,讓她忍不住移開視線,心裡像是被什麼割開一樣。
有些疼,說不出來的疼,微弱的疼,鑽入她的身體。
如果他一直是柔弱的模樣,說不定,她看多了,早就麻木了,可現在,瞅著他難得痛苦的模樣,她心裡五味雜陳,酸的澀的都有,晶亮的唇動了動,話到嘴邊,讓一個聲音給壓下去——
“大姐,你也在這裡呀?”
這聲音清冽,彷彿是山澗裡落下的清泉,讓人的心沁涼,極為舒爽。
武烈眼神一下子暗下來,臉色更暗,像墨汁般,濃的化不開,瞪著推出病房門進來的連澄,那張臉,永遠是最好的狀態,站在病房門口,成為焦點。
於勝男下意識地鬆口氣,微垂下墨睫,試圖掩蓋自己心裡莫名的想法,也許,她真是沒用,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自己知道,她差點兒、差點兒……
她的手撫過自己的額頭,裝作抹去汗意,“你先睡吧,我走了。”從連澄出現到她走出病房,全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沒有看連澄一眼。
她走的很快,腳步都有些亂,讓連澄看在眼裡,漂亮的眼睛有幾分不滿,看著狼狽地倒在病床裡的武烈,他讓護士進來收拾。
“你來幹嘛?”
武烈很難給他好臉色看,說話都是**的,那臉色臭的跟茅坑裡的石頭一樣,想著他剛才可能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全都讓這個人出現給攪黃了,有好臉色對連澄,他就不叫武烈了。
連澄像是腦回路都比別人慢,也不懂看別人的眼色似的,看著護士們將武烈重新安置好,慢條斯理地坐在病床邊的椅子裡,“你得謝謝我,要不是我來的剛是時候,恐怕大姐就得跟你拜拜了……”
這話讓武烈差點被他自己的口水給噎著了,他滿臉通地瞪著這個睜著眼睛說瞎話的男人,明明是他使出哀兵之態已經快要駁得自家老婆的心軟,偏就是這個不要臉的男人一出現,讓他的如意算盤全打了水漂。
“嗯,你來得真好,我還真得謝謝你。”武烈兩眼翻白,全不領情,“滾吧,給我滾,我這裡小,容不下你這個大廟。”
他自小就看這個小白臉不順眼,男人嘛,長的那種德性,還是男人嘛?
像他這樣的才算是正港男子漢才對,長的好看又不能當飯吃——
偏就是現實太殘忍,像他這樣的男子漢就是沒人懂得欣賞,女人都奔著小白臉過去,讓他真是不甘心,這世上的女人都喜歡連澄,他一點都不反對,只要他老實別往這個小白臉靠過去。
連澄脾氣賊好,面對他的冷言冷語外加嘲諷的話,那是一點都不生氣,坐的穩穩,沒有要起來的半分意思,“你要是跟大姐離婚了,老於家恐怕又得不安生了——”
“滾你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武烈這個暴脾氣,就抓起床頭櫃子的杯子就砸向連澄的臉,還加上一句震天驚地的暴喝聲。
杯子當成暗器,連澄閃的很快,冷靜地看著那杯子掉落在地,裡面的水都濺出來,還濺得他褲腿沾上幾點溼意,“大姐不是我大舅的女兒,你們還想瞞著我多長時間?”
這話跟毒蛇的信子一樣,讓人覺得森冷,武烈還沒有怕過誰,長到這麼大,一直就知道往前衝,不要命的往前衝,就是追著於勝男,也是不管不顧,不管她樂不樂意,總歸是要跟她在一起。
可現在,他冷了張臉,連澄從來不是個花架子,他一直明白,那樣的話從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