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廖碧女士更是覺得到舌尖的話有點重,壓得她的舌尖快要抬不起來,放開勝男的手,對著鏡子看著身上的新裙子,“他就是個倔的,就是怕你擔心,連自己骨折了,都沒打電話給你。”
所謂一山還有一山高,勝男想當作不知道這個事,還是讓婆婆捅到耳朵裡,聽見了總不能當作沒聽見,她一下子露出驚訝的表情,雙手拉住廖碧女士的手臂,驚慌地問道,“媽,你說什麼呢,武烈他怎麼了?”
剛聽到他出事的時候,她還真是快要不管不顧的去看他,現在,她真沒有這個心了,要是去,也是得扛著他的行李,直接把行李丟到他面前,讓他滾的遠遠。
“也是小事,他皮糙肉厚,沒什麼大礙。”廖碧女士從她的表情來看,就認定她是事先不知道武烈出事,笑得很開朗,又是拉住她的手,安慰她道,“你可別擔心,別讓骨折這種事嚇著了,真是沒事,等我們出去吃個飯,再一起去看他還來得及。”
勝男自然不會拒絕,臉上露出遲疑的神情,“媽,要不我們現在就去看得了,武烈在醫院裡我真不是放不下心——”
廖碧很高興,雖說是親如母女,這總歸不能親母女,自己家兒子的性子那是曉得的,是一門心思向著勝男,她要是對兒子好,就得對兒媳更好,這就是她做婆婆的基本原則。
勝男適時表現出來的擔心,讓她很滿意,於老爺子給她家兒子排頭吃的事,她不是沒聽說過,那是個固執的,她可心疼了,又沒有辦法,兒子是上趕著要娶人家,勝男又是個好的,在她看來小兩口能好就成了,別的她也沒有要求。
“我跟他爸去看過了,真沒什麼事兒。”廖碧勸住她,確實不是什麼大事,比起當年他從視窗掉下來要輕多了,“為了懲罰他自己不小心,我們娘倆出去吃個好的,再晚點去看他?”
“呃——”勝男無奈,只得答應下來,雖說她想盡快去醫院,把行李丟在武烈的面前,在廖碧的面前,還是把所有的憤怒都隱藏起來,那樣子不動聲色,露出配合的笑意,“嗯,要不給他個教訓,他都不知道‘危險’這兩個字是怎麼寫的。”
這話很得廖碧女士的意,待她換回自己的衣裙,婆媳倆相攜出去吃飯,到本城最有情調的西餐廳吃飯,喝點酒,兩個人過得有滋有味。
“你爸要是看到我在這裡吃飯,準是得又瞪大眼睛。”廖碧的酒量不太好,就是小半杯酒,讓她喝的兩臉酡,腳步有些虛浮。
勝男扶住她,扶著她上車,先把她送回家,在客房裡安置好了才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她鼓起腮幫子,再用力地吐出一口氣,臉上的表情已經很堅決,從衣櫥裡把拖出武烈的行李就出來。
這房間她是一秒都不想再待了。
只是,她站在門外,忍不住回頭看向客廳,整個房間都是她親手佈置,神情複雜,心情更復雜,從今天開始,這一切都不復存在了。
他可以鬧脾氣,天天鬧脾氣,她哄他,她心情好時哄哄他真沒有關係。
想到這裡,她眼神一冷,手已經將門關上,果斷轉身,再不留戀一眼,她從來就不是泥菩薩,不能讓別人甩弄著玩。
“老婆,你這是幹嗎呢?”
她才轉身,就碰上拄著柺杖,一臉全是汗的武烈。
武烈看著她提著東西,還以為她要走,趕緊擋在她面前,再把剛才的話焦急地重複上一遍,“老婆,老婆,你這是要幹嘛呢?”
她看著他的腿,萬千心緒湧上心頭,嘴裡苦澀難當,眼神發冷地看著他,嘴角露出濃厚的嘲諷笑意,“幹嘛得問我,你怎麼不問你自己,都做了什麼好事?”
一聽這話,他覺得不妙了,心裡頭發虛,當年做的那混賬事,他現在都不想再提起一分,總歸是腦子發暈,就想出那麼個辦法,但是他不後悔,真的,一點都不後悔。
“老婆,這都是過去的事了。”他全身都幾乎靠著柺杖支撐,臉上全是汗,眼神裡的焦急一點都不假,說句矯情的話,他對她的心都可表明月了,“你能不能別生氣?”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很輕,身體一個傾斜向她歪著倒過去——
眼見他衝著自己歪著倒過來,勝男心裡真不想扶他,還是忍不住丟下手裡的東西,將他扶住,誰知道他是個得寸進尺的,這一扶還不夠,手裡已經丟開柺杖,整個人都靠著她,雙臂更是緊緊地摟住她。
她知道上當了,恨自己心軟,又讓他得逞了,冷著一張臉,“你到底想怎樣?”
武烈慶幸她沒有推開他,仗著這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