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他自己嚐嚐滋味了。
鬼魅的手越過鐵板的上方,揪住鬼斧的衣襟,惡狠狠地質問他,“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
“正義那一邊。”他謔德地笑笑,難得鬼魅也會有沒轍的時候,不趁此時揶揄他,更待何時。
他都氣得快吐血了,鬼斧還尋他開心,把快樂建築在他的痛苦之上,算什麼兄弟嘛!“這一點也不好笑,你真的沒有辦法嗎?”他可不想搞到最後真要娶那個醜女為妻。
“唔。”鬼斧含糊以對,而後話鋒一轉,“撇開結婚的事不說,於情於理,你明天都應該陪她去醫院換藥。”
“我明天還得來上班。”鬼魅還在作垂死掙扎,不肯輕易就範。
鬼斧側過頭朝破竹投去一瞥,“破竹,你的意思呢?”
一直假裝很忙的破竹直接以行動表示,“別說我這個老闆兼好朋友不通情理,烈火,明天放你一天假,還有,楚小姐的醫藥費算我的。”
大勢已去,鬼魅翻了翻白眼,口氣惡劣地吼,“誰在乎那一點小錢!”有兩個這種專門扯他後腿的朋友,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這麼一來,他明天就沒有理由不陪她去醫院換藥了,唉……“大不了就娶她嘍!多個老婆暖床。分享你的喜怒哀樂。照顧你的生活起居,還會在未來的日子裡,替你生幾個小鬼魅也不錯啊!”鬼斧的安慰一點也不誠懇,字字句句都直往鬼魅的痛處戳去。
“我可看不出來哪邊不錯,娶她對我而言就是最殘忍的懲罰了。”鬼魅像被踩著尾巴的貓豎起全身的毛,兇狠地瞪視著鬼斧。
他完全無法想象娶了她之後,生下來的孩子會像誰。
鬼斧唇畔的笑稍微收斂了些,“若能擁有出色的外貌當然是最好,但是並不是每個人都那麼幸運,至少楚荏就沒有,外貌的美醜不應該影響我們對一個人的觀感,畢竟娶妻娶德,你應該試著去了解楚荏,也許會發現她的迷人之處,那麼日後相處起來會愉快些。”
“我為什麼要試著去了解她?什麼日後相處起來會愉快些?不要說得好象我非娶她不可!”一切都還是未定之數,他會努力在最短的時間裡擺脫她的糾纏,和她劃清界線。
鬼斧不置可否地挑起眉梢,“那麼我只能祝你好運了。”
偶爾也該讓鬼魅嚐嚐苦頭。
好運?那的確是他此刻最需要的,聽說犯太歲會諸事不順,也許他該入境隨俗,去廟裡拜拜安個大歲、點盞光明燈,祈求厄運早日過去。
第三章
不管他心中多麼不願意陪她到醫院去換藥,他還是不得不來。
鬼魅依照楚荏給的地址開車前往,將全副精神專注在前頭的路況上,不去看旁邊的她,彷佛只要沒有看見,他就可以當她不存在似地。
楚荏若有所思地盯著他專注的側面,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一個好看得過火的男人,那兩道斜飛人鬢的劍眉、那一雙深邃迷人的星眸、那挺直的鼻樑,還有性感的薄唇組合成一張俊美絕倫的容顏,難怪大多數去光顧破天荒鐵板燒的女人都把眼光放在他的身上,而且恨不得將他佔為己有。
她一向深知自己的斤兩,不會存有一些不合常理的奢望,從懂事起,在所有同齡女孩都在夢想著白馬王子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了,即使世界上真的有白馬王子,他也不會看上她的。
不過,她並不會因此而怨天尤人,她相信某一天總會有一個懂得欣賞她的男人出現。
女孩子心自中的白馬王子應該就是像烈火這樣的男子吧。
如果不是他不小心燙傷了她的額頭、如果不是他不肯道歉,她也不會決定和他槓上,那麼她終生也不可能會和他有任何交集。
這對他而言大概是孽緣吧,所以他千方百計想要擺脫她的糾纏,即便是不得不陪她去醫院換藥的此刻,他也刻意忽視她的存在,當她是隱形人似地。
但也因此激起她更想招惹他的念頭。楚荏漾起笑,“喂!我們再過不久就要結婚了,應該要多瞭解彼此一些,你覺得呢?”
鬼魅聽若罔聞,但是微微一變的臉色卻明白地昭示出一項事實——她的話他一字不漏地聽了個仔細。
對於他的裝聾作啞她絲毫不以為意,一個人興致勃勃地說了下去,“我跟我爸媽提過你的事了,他們希望我能帶你回家去和他們見見面,都要成為一家人了,總該先互相認識一下,你說是不是?”
他不敢相信她的父母竟然會同意這麼荒謬的事?他們根本不瞭解他這個人,甚至連面都還沒見過,就同意把女兒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