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還她一張完好無缺的臉,她就沒有理由再纏著他了。
鬼斧沒有拒絕,起身走向她,“小姐,我是醫生,可以讓我瞧瞧你額頭上的傷嗎?”其實不必看,任何傷勢他都有辦法醫治。
她一口回絕,“沒有必要,我已經看過醫生了,再看幾次都不會改變事實。”
那怎麼行?讓他看了肯定穿幫。
“既然如此,再讓我看一次也沒有損失,不是嗎?”鬼斧很快地來到她的面前,抬手就探向她額際的白色紗布。
這下糟了!楚荏根本就來不及反應,只能眼睜睜地瞪著他動作敏捷地拆開紗布,審視她額頭上的傷口。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鬼斧站的方位正好擋住了鬼魅的視線。
楚荏屏住呼吸,準備承受隨著謊言被拆穿而來的責難和怒氣。
鬼魅的一顆心也七上八下地,恍若等著法官判決的被告,要是連鬼斧也沒辦法處理好她額頭上的傷,那可就麻煩了。
她閉上眼睛等著,卻感覺到他又將紗布貼回她的額頭上,而後他的聲音響起——“恐怕那個醫生說的是真的。”他這樣也不算是說謊,頂多是知情不報而已,他相信問題是出在這個女人身上。
什麼?楚荏錯愕地睜開眼睛,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氣,若他真的是醫生,應該一眼就看得出來她的傷根本就沒什麼,一個星期左右就會完全痊癒了,更不會留下什麼疤痕。
他是庸醫嗎?
“不會吧?”鬼魅頓覺烏雲罩頂,眼前一片黑暗。一想到未來的日子極可能擺脫不了她的糾纏,他就覺得悲慘極了。
鬼斧一臉遺憾,“很抱歉,我幫不了你。”他想弄清楚她的意圖。
“天啊——”鬼魅太急著思索擺脫楚荏的方法,以至於沒有察覺鬼斧眼中大熾的精光。
她不經意地朝那個被稱為鬼斧的醫生投去一瞥,及時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逝的光芒,頓時悟出一件事——他是知情的。
他不是烈火的朋友嗎?為什麼要替她圓謊?不過,現在至少有一點她能確定,他暫時不會戳破她的牛皮,那麼,她的計劃就可以繼續下去了。“你打算什麼時候上我家提親?”
提……提親?鬼魅像是捱了一記悶棍,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那是不可能的事,我勸你最好是要一些實質的補償,別動什麼歪腦筋,免得到最後兩頭空。”
鬼斧忍住笑,清了清喉嚨,“其實你也沒有什麼損失,多了個老婆,沒什麼不好的呀!”
鬼魅聞言臉色鐵青地瞪著他,“你喜歡啊?那好,我無條件將資格轉讓給你。”看吧,他就知道鬼斧肯定會陣前倒戈。
在此之前,他壓根兒沒想過結婚的事,更沒預料到自己會被一個醜女纏上……帥哥今年果然是流年不利。
鬼斧笑得有些可惡,“很可惜,只怕這位小姐不會同意。”
“我叫楚荏。”楚荏出聲附和鬼斧的說法,“我又不是貨品,哪能由你這樣讓來讓去的!而且該負責任的人是你。”她真的確定他在聽完她的話之後,俊臉當場黑了一半。
鬼斧忍住笑,努力裝出愛莫能助的表情,“你就答應娶她吧。”
“娶她?你當我是慈善機構啊?世界上嫁不出去的醜女多得數不清,要是每個人都趁機賴上我,我不就得全部娶回家!”鬼魅咬牙切齒地,說什麼他都不會把這個燙手山芋接下來。
“倒黴被你燙傷額頭的醜女只有我一個。”她順著他的語調接話。
“你可以繼續努力,屆時就可以比照古代的皇帝建一座有三千‘佳麗'的後宮了。”鬼斧輕鬆地打趣。
楚荏自鼻腔哼了一聲,“我應該不用提醒你們,現在是民國九十年,實行一夫一妻制,沒有皇帝更沒有後宮。”
“你——”鬼魅的心中湧起一股想殺人的強烈慾望。
出來得夠久了。她壓根兒沒將他的怒氣放在眼裡,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我還得回去工作,提親的事改天再談。”
鬼魅有些錯愕地望著她徑自說完話轉身走向自動門,然後又突然想起什麼似地回頭道:“對了,你明天跟老闆請個假,陪我去醫院換藥。”
“楚荏——”一聲低吼自鬼魅的口中逸出。他真不敢相信她就這麼理直氣壯地撂下話離去,完全沒有徵詢他的意願。
“她已經走遠了,你吼得再大聲她也聽不見。”鬼斧好整以暇地端起咖啡品嚐,這一齣戲挺精采的,光看鬼魅氣急敗壞的模樣就已經值回票價了,以往都是他在整人,終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