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所生的凡火,而是天地間的離火之氣,尤其是王樞曰夜對著地肺毒火參悟,那火團之中更帶了一絲火毒,若換了旁人,這一下足以燒的皮開肉綻,雖不於當場斃命,但傷勢不會好轉,逐漸潰爛,最終還是難逃一死,所以說心魔叢生之境與煉形築基之境間有天壤之別。
張潛肉身堅實,這一下也將後背灼的一片赤紅,靈露一去這才將火毒沖刷乾淨。
這般一來,傷勢便無大礙,血色漸漸消退。
“這應該是西廊樊籠的禁制令牌。”張潛拿起那堆雜物中的一塊黑鐵令牌仔細看了看,上面刻著繁複的紋路,與穿宮令牌倒有幾分相似,心中漸漸明白,由此生出些許想法來,“我如今殺了這王樞,峰主與真傳首座雖在閉關,無心插手,然而這焰獄峰上下卻不止王樞一位內門執事,免不了還有麻煩,我不如光明正大的入主西廊,憑這一塊穿宮令牌控制那龐大的禁制,倒足以自保,旁人也不敢在其中撒野。”
張潛心中暗暗思忖,西廊之中或許還有王樞一些心腹,以他如今實力卻也不足為懼,而且王樞身死必然也遺留了不少財產,總須自己接收,免得給他人做了嫁衣,打定主意,便將令牌守起。
在山中停留幾曰,待到白猿傷勢痊癒,又採了許多靈藥,張潛這才回了焰獄峰。
第二十章 無不可殺
西廊位於焰獄峰道宮偏遠處,所處地勢又極為險峻,三面為懸崖環繞,而且是囚養上古異獸之處,被層層禁制籠罩,平時也無人往來,格外的清靜,諾大一座宮殿便只有七八名執事弟子打理,宮門之處也無迎來送往之人,張潛也不停留,一撩衣襟便沿著臺階走了進去。
黑鐵令牌就在他腰間,禁制對他形同虛設,所到之處,那一層層幻境、屏障自然裂開,讓出道路。
沿著幽深的迴廊走了大約片刻,便看見遠處有一座高大而樸素的宮殿,厚重的宮牆後隱隱有陣陣獸吼傳出,卻聽不出是什麼物種,總之千奇百怪、暴躁兇殘,在幽靜的宮殿中悄然迴盪,令人心裡不安,若是夜裡處身於此,更是免不了毛骨悚然,張潛卻也不懼,推開厚重的鐵門,步履沉穩走了進去。
悽清的腳步聲在宮殿中漠然迴盪,前殿頗為空曠,那些上古異獸都囚禁在殿後的樊籠裡。
側殿是執役弟子居所,隱隱聽的見說話聲傳出。
腳步聲傳開之後,立即有兩個執役弟子從中跑出來檢視,見著面生,頓嚇一跳,卻見張潛穿著與他們一樣的道袍,神色頓時兇惡起來,大聲呵斥道:“你是何人,此處是西廊,你怎麼進來的?”
他身後那弟子略顯警惕,伸手摸住了腰間馴服異獸的銀鱗軟鞭,張潛只要有一絲異動,他便立馬出手。
這西廊禁制重重,一個普普通通的執役弟子怎麼可能悄無聲息的潛進正殿之中?
這番反映,也實屬情理之中。
“我自然是走進來的。”張潛毫無顧忌,視那兩人如無物。
“站住!此處是樊籠重地,囚養上古異獸,再不說明來意,我便將你就地格殺了,休怪我不念同門之情!”那持鞭之人本就顧慮重重,見張潛如此狂妄不將他二人放在眼裡,頓時心生殺意,根本不給他出言解釋的機會,揚手便是一鞭狠抽過來在,這銀鱗鐵鞭乃是用白銀之中提煉出來的玄銀之精鍛造,看似柔韌,實則有削金斷玉之利,這樊籠中許多上古異獸都吃著一鞭子都要皮開肉綻,抽中人身,必死無疑。
張潛微微一側身,那鞭梢擦著衣襟飛過,落在地上,竟將那堅硬的地面抽出一道溝壑來。
“王樞已被我殺了,如今這西廊便是我道場,你們繼續再次司職,不與我胡攪蠻纏,我也不會害你們姓命。”張潛身手彈了彈道袍上莫須有的碎石,目光平靜掃過兩人,似在說著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只是在兩人聽太過荒唐可笑,無半點可信之處,只當張潛得了失心瘋,不由失笑。
這番動靜之後,偏殿中餘下四五名執役弟子都被驚擾出來。
一時間這正殿內有些亂哄哄,都在取笑張潛那番言語,卻也不怕一個普普通通的執事弟子能在眾目睽睽之下翻起風浪來,然而張潛卻只是沉默,而後這沉默似會傳染一般,殿內笑聲愈來愈小,氣氛也莫名其妙有些壓抑,因為細心之人看到了張潛腰間的那塊黑鐵令牌,他先前若只是瘋言瘋語,這令牌有作何解釋?
只是那持鞭弟子卻未察覺,只見張潛一語不發,似穩坐釣魚臺一般,難免心生羞惱。
“你這瘋子卻是找死!”那銀鱗鐵鞭在空中掀起一陣似嚎哭般的風聲,寒光驟然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