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僅剩一口氣在苦苦支撐的黑衣人,看見他出現,雖然眼中皆露出了驚訝之色;但卻無人停下手中利刃,依照風昱的提議休息一下。
“哎,我覺得你們真有必要摘下面巾露出廬山真面目,這樣就不會有天大的誤會發生了。”
仍在惡鬥的兩方黑衣人突然聽到他這句聽似無頭無尾的風涼話,心中皆同時大吃一驚。
然而,在他們意會到什麼的時候,一切已經太遲了。
巷子兩端同時被人堵死,並且以無比迅捷的速度往中間逼來合攏。
一端是風昱帶著他的近身侍衛;而另一端,是英銳明烈的東方夜,帶著幾名親隨目光炯炯地盯著他們,步步進逼過來。
兩夥黑衣人似乎都認識風昱與東方夜,更明白此刻實力懸殊;他們壓根沒有一分勝算。
“怎麼樣?現在是歇歇?還是繼續打下去?”風昱清冽的聲音含著幾分於漫不經心的笑意,腳步卻沒有一絲遲滯。
不戰而降,這種事對於殺手來說,簡直是平生最大的恥辱,他們寧可死,也不可能做這種事。
但是繼續再打下去,這個時候,他們的體力都已幾乎耗盡,打或不打,結果也差不多,既然如此,他們還有什麼好選擇好猶豫的呢!
這兩夥原先打得你死我活的黑衣人,在這種時候,竟突然奇異地默契起來。
他們相互沉默地望了對方一眼,眼神裡皆透著決絕的神色。
風昱掠見他們視死如歸的眼神,心中咯噔了一下,頓時感覺不妙,正欲上前阻止他們;卻不料他的動作還是遲了一步。
這僅剩不到六個黑衣人,在這一望之後,立時齊齊舉刀往自己脖子抹去。
東方夜見狀,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真想不到他們如此硬氣,竟然寧死不肯供出幕後主謀。”風昱漠然望了那些抹脖子自盡的黑衣人一眼,不禁惋惜地搖了搖頭。
若是能抓到一兩個活口,他們自然有辦法令這些人開口,只要供出幕後主謀,那不論李問均是死是活,這件事的真相都會很快大白於天下。
但現在,他們精心設計的局面顯然因為這些人一死,而成了僵局。
“六殿下,你過來看看這些人,看能否從他們身上找到什麼獨特的標記之類的東西。”東方夜雖然心下也感到失望;但他的年紀畢竟痴長風昱一輪,在某些方面的見識顯然比風昱要有經驗。
失望之餘他沉著地跨前幾步,大手一揚,便扯下其中一個黑衣人的面巾。
風昱走近前去俯身看了看,覺得這些人的面孔皆陌生得很。
東方夜見狀,並不氣餒,扯下面巾之後,他又繼續挑開黑衣人的肩頭衣衫。然後用劍劃開面板表面,血液破皮而出,漫成塊狀的時候,其中有個黑衣人肩上,果然出現了一個獨特的標記。
“六殿下可知道這是什麼標記?”東方夜雖然看清了這是個獨特的標記,但這個標記的樣式對他而言卻是全然陌生的。
他眼含期待地看著風昱。
風昱仔細看清黑衣人肩頭上的標記之後,他閉上眼睛,沉吟了一會,突然失聲驚叫道:“我想起來了,這個標記我以前遇襲的時候就見到過。”
他面色一瞬冷肅下來,然後才慢慢道:“這是尤府死士獨有的標記。”
東方夜低聲重複:“尤府?”言罷,他英氣流揚的眉宇默默流轉出幾分複雜沉吟。
風昱又挑開了另外一夥黑衣人的衣衫。
但他並沒有從這些黑衣人身上尋到任何明顯或隱蔽的標識。
“六殿下,你看看他們藏在頭髮裡的是什麼?”東方夜挑開其中一個黑衣人發頂,從中挑出一個小小的牌子。
牌子上面只有一個代號,此外便空空如也。
風昱拿過手裡一看,臉色頓時變了變,“這是?”
東方夜驀然見他驚變的臉色,頓時心下一凜,急切問道;“是什麼?”
“這些雖只是代號,可在帝都用這種材質做成這種形狀刻這種代號,還藏在頭髮的,我想大概也只有冷府培養的死士了。”風昱垂下眉眼,但眼底明顯掩映著簇簇焰火。
“冷府?尤府?”東方夜低聲呢喃著這兩個名稱,眼裡顏色漸漸深了起來。
“大將軍,”風昱也散了一臉邪肆笑意,嚴肅道:“我想我有必要進宮一趟將這事稟告父皇。”
“六殿下,你等等,我不反對你進宮將此事稟告陛下;不過,你看現在的天色,才剛濛濛亮而已;再者,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