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斗膽來了。”如果欲對我不利,他們只需要一記冷槍就可以解決所有事,萬萬無須使用這樣興師動眾的把戲,可見只是想給我一個下馬威罷了。面對這樣老辣精明的長者,實話實說比較討喜,他的閱歷令他可以很輕易地分辨出我話裡的真偽,我亦沒必要扯謊。
“何以見得?”他挑眉,拄著一跟柺杖,戴著銀質尾戒的左手交疊在右手上,冷冷地注視我,似一隻鷹隼注視著獵物。
“我既然答應了嫁給一個黑幫教父,自然便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會面對各式各樣的狀況。今日的這一切在我看來,還只是一個開始。”我看自己的左手,那上的戒指,已經不是拉斐爾的那枚銀戒。解決了冷二的事以後,我已經還給了他。現在戴的,是他買給我的白金線戒,細細巧巧的一枚,若不仔細看,甚至會被忽略。這才是我的風格,不屬於我的權力物質,我絕不覬覦戀棧。
“我可以令你消失得屍骨無存。”老人低沉地說。
我笑。這樣古老的威脅,真的千百年不變啊。
“拉斐爾,我的先生,不是護短的人。然他也有義大利人典型的有仇必報的性格。當年羅根與他的好友皮薩諾家的桑德羅一起愛是了Giotto家的女兒,老Giotto籍機挑撥麥克格雷家族與皮薩諾家的關係,許諾誰做了西西里地下之王,誰就可以娶他的女兒。羅根自然最有希望,因為他已經準備接掌教父之位。桑德羅一怒之下錯手殺死了羅根,為此,拉斐爾不但殺了與麥克格雷家交好的皮薩諾家的兒子,更是花了八年之久的時間剷平了Giotto家的勢力,不是麼?”我早年雖然不諳義大利語,但因為有過耳不忘的本事,將那一段被我無意中錄下來的對話背了下來。後來學會了義大利文,便將這一切的前因後果串了起來,得出結論。
“你說這些有什麼用?”老人皺眉。
“深愛我如拉斐爾,一旦知道我遇害,以他現在的勢力,翻天覆地也做得到罷?”我淺笑。“想必您也是瞭解他的,所以您始終沒有以暴力待我,且,您也沒有機會這樣待我了。我的援軍已到。”
真的,數十輛重型機車將我們——三輛法拉利、一輛菲亞特和一輛寶馬禮車團團圍住,為首的,是一身黑衣的金銀。這許多年來,我第一次在他身上看見如此明顯的肅殺氣息,彷彿是一尊無情而冷洌的戰神。
“我該下車了,否則,不管你是什麼來路,今日你只怕也很難全身而退。”無意危言聳聽,這樣的金銀,於我是全然陌生的,我無法預測他的下一步。推門準備下車。
“我是米凱爾。羅根。麥克格雷十一世,拉斐爾的祖父。按理,你應該叫我一聲‘爺爺’。”老者灰色眉毛下的綠眼裡終於露出一絲微不可覺的笑意。
“是麼?”我笑著下了車。“那麼,歡迎爺爺來參加我的婚禮。”
走向等在前頭的金銀,他從摩托車下下來,攬過我,上下檢視,臉上的肅殺瞬間消弭於無形。“沒有事罷?”
“沒事。”我幽幽地嘆息,溫柔的小銀回來了。“小銀,我以為你再也不理我。”
他低頭瞥我一眼,眸中淡笑如水。“傻瓜,怎麼會?”然後摟著我走向禮車,並對車上的人命令道:“瑞曇,你同洪小姐去坐後面的禮車,我親自送金錢過去。”
他那幽魅的眼神,竟連見慣了風浪的玫瑰看了,都忍不住呆呆地微張紅唇。
“是。”Rita向我擠眉吐舌,拖著陷入男色無法自拔的玫瑰坐到後面的禮車去了,彷彿怕我當場找她算帳剝她的皮似的。
我同金銀隨後坐上了禮車,三輛法拉利讓出道來讓我們透過,大群騎著重型機車精幹彪悍的男子浩浩蕩蕩跟在後面護送,很是壯觀。
“說罷,除了Rita,你還在我的謀殺時間裡安插了多少眼線?”我靠在他肩頭,這個肩膀,從小時候起就一直這樣堅定地提供給我依靠,堅如磐石,不動如山。
“謀殺時間的監控系統連線在Silver的系統上,二十四小時有人掌握俱樂部裡的情況。”他低沉地笑,終於承認。
“死小孩,你竟然瞞了我這麼多年!說,你不會連我不修邊幅的邋遢象都叫人監看著罷?”
“那些只有我能看到。”他挑眉賊笑。
“找死!”我捶他,引來他輕微的瑟縮。我狐疑地抬頭看他,我的手勁不強,何至於引起這樣的反應?不期然地,看見他下顎上隱約可見的瘀青,恍然大悟。“拉斐爾找過你了?”
金銀垂眼看我,扯動唇角,沒有否認,甚至還帶了些悻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