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這令他看起來又似兒時那個被搶走了玩具的小小孩童。
“他傷到你了?”我可以想象場面的火暴刺激,可惜啊,沒能到場觀戰。
“他也沒有討到便宜,即使他撐得過整個婚禮,也撐不過洞房花燭夜。”小銀邪邪地痞痞地說,嘴角還噙著一絲好看的笑紋。
天哪!我幾乎想掩面哀號。這個死小孩,真是不懂得含蓄,下手也夠狠辣。可憐的拉斐爾,槍傷痊癒未久,想必沒佔到什麼便宜。
“你會怪我嗎?”他淡淡問,卻沒有任何後悔的意思。
“爸爸沒要他過五關斬六將上刀山下火海已經算便宜他了,由你這個小舅子出面給他點苦頭吃吃,教他知道婚後不可以欺負我,否則一定有人替我出頭。也是好的。”我笑,並不怎麼可憐拉斐爾。因為他的身份,我稍早還被黑手黨前任教父找去“談話”,幾乎要趕不上婚禮。這筆帳,已經記在了他的頭上。
“不心疼?”金銀挑眉問,詫異之餘,還有些幸災樂禍。
“你是我弟弟,他是我丈夫。你是我永遠的親人,他麼,若惹得我不開心,休了他也未可知。”我淡笑。
金銀嘆息,捧起我的臉,細細凝視。良久,他輕聲問我。
“記得嗎?你欠我一次,要答應我一件事。”
呃——記得。我點頭,很詫異金銀會在此時此刻、此情此景提及此事。他不會是真的想效仿趙敏,叫我充當張無忌,委屈拉斐爾做一回周芷若,要求我臨時悔婚罷?
我睜大眼睛看著一臉淡雅笑容的小銀,唔,這個表情的小銀,我猜不透他的心思。但,真的很高興小銀肯平和地面對我,不再回避。早曉得這樣,乾脆找人來追殺我。
金銀只是挑眉而笑,輕輕降下他的唇,我望著他的那越貼越近的性感薄唇,緩緩閉上了眼。等了好久,幾乎象一生一世那麼漫長,一雙柔軟的唇貼在了我的唇角,輕輕吻了數秒,卻又有如無盡的永恆,然後倏然移開。“金錢。”
我睜開眼睛,望進金銀一雙清澈無波的眼裡去。
“答應我,你一定要幸福。”他捧著我化了淡妝的臉,象捧住易碎的珍寶,那麼小心翼翼,那麼虔誠無悔。“看到你幸福,我才會幸福。”
我的眼,一下子被淚水朦朧了視線,小銀怎麼可以用這樣溫柔深情的表情要求我?怎可以?
“不哭,新娘哭了就不好看了。”他用拇指抹去我眼角的淚,微笑著凝視我。“答應我。”
金銀的聲音落入心海,投下永難磨滅的恆久印記。
“嗯,我一定會幸福的。小銀也一樣。”我噙著淚說。“看到小銀幸福,我的幸福才會完整。我們都要幸福。”
隔著淚眼,我同小銀相視而笑,讓我們彼此都幸福啊。
車,就在此時駛進了酒店的地下停車場,候在車門的,是彷彿等了一生一世的拉斐爾,正靜靜佇守在那裡,帶著焦急與喜悅。
金銀放開我,牽我下車,然後,將我的手放到拉斐爾守侯的掌中。
“去罷,姐姐,祝你幸福。”金銀的手在我身後,很輕很輕地推了一下。
含笑,將手交至拉斐爾修長堅定的掌裡,我微笑,知道全新的人生將要就此展開。而,眼前這個男子,會代替我的父母兄弟親友,好好愛我,寵我,疼惜我,直至生命終結的一日罷!
淡定地邁出腳步,迎向我的人生……
後來
我坐在游泳池邊的躺椅上,發誓要把自己蒼白的膚色曬成耀眼的金棕色。可惜,卡布裡島上明媚的陽光照在我的身上數個夏天,仍然效果平平。
而,在一邊光著膀子玩耍的我和拉斐爾的長子,四歲的羅根。金。麥克格雷十四世卻曬出一身漂亮的橄欖色面板,現在他正纏著曼託薩教他潛泳。
與此同時,我三歲的女兒露娜。金。麥克格雷則十分固執地第一百次宣佈:“爹爹,我長大了要嫁給舅舅。”女兒承襲了我平凡的姿色,惟有一雙碧綠的眼眸,隔代遺傳了她曾祖父的特徵,璀璨明亮如寶石,狡黠靈動,出賣了她的精靈。
“不行!金銀是我預定的老公!”同時有兩個女聲響起,是拉斐爾的表妹和定期來探望我的任流浪。
穿著白色復古泳裝的流浪更是象八爪章魚一樣巴上陪在露娜身邊教她游泳的金銀,一副維護主權的模樣。
金銀至今仍未婚,身邊雖有異性來去,可,總不見他戀愛,惟有流浪和拉斐爾的表妹珍娜,鍥而不捨矢志不渝。然,每當我看見他時,他總是笑得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