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王爺,您可真幽默。”我閃開他的包圍向花圃外走去。
“幽默是何物?”他仍不死心。
他到底是哪裡來的登徒浪子,敢在未央宮裡放肆,我匆匆應付道,“幽默便是多用腦子,少用嘴巴。”
“美人!”南陵終於趕來,看到男子,她又急忙行禮,“奴婢拜見常山王。”
我心裡已然明瞭,他雖是一驚,旋即佯作抱歉地作揖,“本王唐突,,李美人莫要在意。”
“你認識本宮?”我略微詫異。
“傾國佳人,久聞盛名。”他讓出路來。
“王爺自重。”我拂袖而去,他在身後喃喃道,“皇兄識女子的眼光,竟快趕上我了…”
“常山王劉舜為人放蕩不羈,又是先帝最小的皇子,寵溺至此,任他在封地□非為,陛下並不多加管束。”南陵為我打抱不平。
“沉迷酒色,才是陛下最希望看到的。”我係好腰帶,款款前行。
劉徹的十幾位兄弟,不是英年早逝,便是酒色之徒,帝王心術,雲波詭異。
秋風瑟瑟吹動,頗有些涼意,裹了裹衣衫,胃裡又是一陣翻湧,南陵扶著我。
說來也怪,冉樂引著我到偏殿去,說是皇后娘娘有事,讓我在此等候。
坐在軟榻上,這裡仍是當初的模樣,還記得一年多前,來這裡送宮裝時,冉樂那囂張的媚態,如今,她只一味避開我。
右側的牆壁是半面珠簾,隱隱約約能看到內殿的情形,椒房殿籠著淡淡的香,冬日未至,便已經罩上暖爐,一室如春。
“美人,您說皇后娘娘為何…”南陵探身張望著,我搖搖頭,示意她噤聲。
喝了幾口熱茶,擺弄著案頭一盞落玉青燈,忽聞內殿傳來腳步聲,爾後便是說話聲響起。
“霍將軍,子虞前日送您的皮鞭可還好用,父王說那是匈奴人最崇尚的獒尾鞭。”
我有一瞬間的停滯,直到霍去病的聲音響起,“很是好用,我已命工匠為驃騎營仿製了數百條,微臣欠翁主一份人情。”
隔著珠簾,一抹綠影,一襲白衫,兩人似乎剛從外面回來。
“霍將軍客氣,子虞能為您分憂解悶,高興不及呢。”她嬌聲軟語。
“皇后娘娘不在寢宮麼?”霍去病問道。
“請將軍稍等片刻。”冉樂上了茶便匆忙退去。
“聽聞陛下要到上林苑狩獵,您可否幫子虞請求陛下,帶我一同去?”
“男子狩獵,翁主身嬌體貴,不便前往。”霍去病的聲音雖是疏離,可我仍是覺得心裡像是被誰掏空去了,木然聽著,彷彿那眼眸正對著我綻放,到如今,卻是另一個女子與他形影不離。
那一瞬的衝動,我終於明白,我嫉妒劉子虞,嫉妒她有大把的青春與理由,名正言順地和霍去病在一起,而我從始至終,都是卑微的存在,就連和他執手相牽的機會都不曾有。
從前,我是歌姬,般配不上,只能在角落裡觀望。
如今,我是妃嬪,涇渭分明,連望也不能望。
只差一點點,所有的一切都被顛覆,再也回不到當初。
“子虞想去,好麼?”她雖是撒嬌的口吻,卻又那般自然。
霍去病終是開口,“好。”
她咯咯一笑,起身跪坐在霍去病身旁,兩條人影離得很近,“您在馬背上好生威風,子虞也想學。”
“不可…”
“你定是要說,那是男子的事情,翁主不便前往。”劉子虞故意放粗了聲音。
霍去病側過身子,“此事日後再提。”
尾音裡淡淡的笑意,讓我緊繃的神經,頹然松下,手心裡攥了太久,終是要放開。
我沒有能力給他幸福,他是那般好,該有最好的女子相伴才是,美人英雄,我只需祝福他們…僅此而已。
低下頭,卻發現雙手攥住衣襬,揉皺了那朵芙蓉花。
“美人,請您進殿。”
冉樂似乎早有準備,跨入殿門,霍去病剛好抬頭,手中的竹簡滑落一寸,又被抓住。
“拜見李美人。”他頓了一下,仍是直直地望著我。
我輕掩唇面,隔開了眾人的眼光,劉子虞從內室跑出來,也顧不上行禮,便拉著我進去。
“美人姐姐,快來看。”偏殿中,南牆上懸掛著一幅兩米多長的壁畫。
若是放在現代不足為奇,可西漢時,壁畫初成雛形,也多繪在石窟等地方。
“這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