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大口往嘴裡裝吞下一塊肉,又道:“我姓張,名華。你怎會跌下絕谷湖的?那兒接近棧道,卻從未有人煙出現過。”
“她媽的!別提了,幾個老王八誘我到那兒交手,一不小心便被打下飛瀑,假使我不是福大命大,早就粉身碎骨和閻王爺攀親啦!”文昌答,抓起熟山雞大口往肚裡裝,連骨帶肉一起啃。
“你準備幾時重回花花世界?”張華問。
“不!你幾時離開?”文昌反問。
“你問我離開?”
“是的,我想鳩佔鵲巢,這地方確是不錯,是隱居的好所在。”
“喝!你小子想佔我的巢?”
“我的意思是……假使你願離開的話,我卻求之不得,我不想在近期重入江湖,安逸三兩年。我可以替你照顧那些鬼花……”
“住口!不許提我的花,我也不想走,你來早了些,晚來兩年的話,我便留你在這兒與鬼為鄰,與蛇蟲禽獸為伍,你高興怎樣都行。”
“真不巧,我也想在兩年後再走,早來了兩年。”
“你真不想重回江湖?”
“我為何騙你?”
“躲避仇家?”
“不!練功驅毒,我被人用歹毒的掌力擊傷。”
張華吞了幾個山竿,說:“你很豪爽,這樣吧,今晚做一張床,有的是木料,留下來咱們做伴,兩年後各走各路怎樣?”
文昌伸過一隻雞腿,笑道:“先謝謝你收容,敬你一腿。請注意,我的腿上功夫不弱,日後打起來,你要小心我的腿。”
“別忘了我的拳掌,咱們半斤八兩。”張華抓過雞腿答。
食畢,張華到了屋外,說:“你有兩年勾當,我必須先將附近的地勢和你一說。沿河流往南,三十里有一個山窩裡的小村,叫做安穀場,屬劍州江油司管轄,其實卻接近龍川丘場司,這條河,是培江的文流,由這兒向東南五十里,便可到小劍山。小劍山東距大鐵山三十里,你該知道你目下身何處。在這兒,沒有米吃,每三個月,我到安穀場購些油盤和日用品,除了山藥黃精,吃不到蔬菜,飛禽定獸滿坑滿谷有,取之不盡。再者,不可問。我只能告訴你,八年前,我和一個心愛的女孩子鬧翻,那時我二十五歲,血氣方剛眼高於頂,也放浪形骸。我另一個好友,在江湖中名聲不太好,也窮追這個女孩子,卻不想徐圖,竟欲霸王硬上弓,惹火了那女娃娃,一怒之下從大劍山打到小劍山,那時,我也聞風趕到,左右為難,論功力,兩個大男人聯手,也鬥不過那女娃娃,我也無法勸阻,我那位朋友沒命飛逃,逃到這兒吃了一劍,就死在近水際的河岸旁,女孩子餘怒末消,惡狠狠找上了我,我愛她是一片真心,除了訴說滿腔愛念之外,我沒和她動手。她刺了我一劍,說我花言巧語。說男人都不是東西。又說,假使我真是問心無愧,不是虛情假意,便在這兒等上十年,我確是真心愛他的,便留在這兒了,一住八年毫無怨憂,她是四川人,最愛蜀葵花,所以我種了一大堆,你只要知道這些便夠了。”
文昌哈哈笑,說:“你守上十年,她是否答應等你十來年?”
“沒說過,但我知道她會的。”
“她怎知你果真在這兒苦守十年?”
“那是我的事,她是否知道,那是她的事。”
“一廂情願?”
“你少管!”張華大叫。
“好!好!少管。傻子。”
“收回你的話2”張華咬牙怒叫,要動手了。
“好,收回就收回,你不傻,一點也不傻。咱們還有兩年相處,打不得。”文昌含笑答,一場風暴無形而散。
張華回屋取出砍刀,說:“我替你做床,你可以玩上一天,但不可亂跑,河對岸二十里外有一座山谷,住了一個怪老人,手腿十分高明,劍術通玄,不時會溜到這兒迫我動手印證,性情古怪,遇上他夠你受的,最好看見他便溜入林中躲避。”
“我們鬥不過他?”文昌若無其事的信口問。
“不行,他只用兩個指頭運劍,我便只有招架之功。”
“我倒想攔他一攔。”
“有機會的,只要你不怕捱揍。”
兩年,不是太短暫的日子,江湖中由於煉獄谷高手齊出,尋找亡命客蔡文昌,因而兇魔斂跡,江湖平靜了。wrshǚ。сōm誰也不知煉獄谷的人找文昌有何用意,恩耶?仇耶不知道,不知最好不究,落得無事一身輕鬆。
非我人妖目的己達,誰也不再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