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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話未完,身後香風沁鼻。一個俏麗的少女出現在庭中。這少女好美,老天爺給了她經過著意雕琢的身材與五官,是那麼完美,那麼端麗,鑽石般的大眼睛,瑤鼻櫻唇,粉面桃腮放射出青春的紅豔與光采。光可鑑人的青絲梳了一個三丫頭,每一丫皆佩以珠花環,耳垂下搖擺著一對紅寶石耳墜兒,穿一身代綠衫裙,窄袖子春衫外,是一襲時下最流行的銀串流煙坎肩,長裙輕擺處,一雙淡綠色小弓鞋若隱若現。天!小弓鞋尖端,怎麼有半寸分明的尖玩意?那是一雙要命的蓮瓣兒,誰捱上一記,準得丟掉老命兒。不用問,這花朵般的妞兒,準是朵帶刺的玫瑰,也可能是朵含有毒素的罌粟花。

看年紀,她正是十五六歲的當時,正是女孩子的黃金時代,正是好做夢的花樣年華。她左右,兩名丫環左右扶持,嫋嫋娜娜走到庭中。

所有的男僕,垂下頭躬著身子急急出庭迴避,十分狼狽。這妞兒出現得太突然,幾乎沒有讓男僕迴避的時間。由此可知,這位姑娘決不是斤斤計較禮俗的妞兒。

她已聽清子玉自語的話,介面道,“哥哥,你該知道他是從被迫害被虐待中長大的人,倔強和自傲,是他反抗的唯一憑藉,心裡本就不正常。你開口責備他,他怎受得了?”

子玉級回庭中,煩燥地說:“妹妹,你怎麼替一個僱工說話?”

“哥哥,你瞧不起一個僱工?”

“話不是這般說……”

“哦!該殺他的傲氣,是麼?”

“你不見他入庭時的冷傲神情?”

“你沒聽狄二伯說過,他兩年多來就是這種神情。”

“他自己不愉快,難道也要人家不愉快?”

“他並未故意要別人不愉快。”

兄妹倆針鋒相對,幾乎要吵架了。姑娘畢竟是女孩子,天性溫柔,只好打退堂鼓,笑道:“不談他了,張家鐵店少一個師傅,定不會就此關門大吉。談談漢江禿蛟的事,哥哥,訊息如何?”

子玉搖頭,無可奈何地說:“正與關門的事有關,看樣子,我們在龍駒寨的三座店全得關門,除非我們能忍氣,捨得破財,受得了壓榨。”

“為什麼?”

“漢江禿餃因為和武昌的翻江虎鯊譚英鬧反了臉,也—和洞庭君山的四神龍起了衝突,立腳不牢,忍痛割掉了裡陽府以下的一段江面的買賣。上行的船隻,不准他收鄖陽府以下一段江面的常例錢。下行的油水;過裡陽便得由翻江虎鯊收卡。漢江的油水,全在鄖陽府以下。這一來,簡直是用刀子頂住他的咽喉,他只好往上游各處發展,開闢碼頭,另找財路。”

張子玉滔滔不絕往下說,所說的全非一個公子哥兒該說該懂的話。他喝乾了几上的一杯茶,續往下說:“漢江有兩條肥水,一是唐白河,一是這兒這條丹江。裡陽府被割,唐白二河當然完蛋大吉。漢江禿蛟的命脈,只好寄託在丹江上。龍駒寨是丹江的一大財源,他怎能不全力相圖?再上面是商州,商州是麻面虎麻五爺坐鎮,勢力不小,麻五爺又有華山王醜撐腰,穩如泰山,這塊肥肉他一口吞不下,必須徐徐相圖。龍駒寨只有病無常挑大樑,雖有一群地頭蛇虛張聲勢,怎禁漢江禿蛟全力一擊?龍駒寨寨水陸碼頭擠在一塊兒,一口吞下名正言順。漢江禿蛟志在必得,所以親自出馬,一批高手早已散佈四周,他自己已在三天前秘密駕臨。假使他得逞,趕走了病無常,必須先向地方伸手立威。我們如果忍不下,捨不得破財,不關門又待如何?拔刀相鬥?不!爹發誓不再動刀弄劍,絕不和江沏亡命徒死纏不休,他也極端厭惡江湖生涯。”

姑娘幽幽一嘆,苦笑道:“看來,我們除了閉門之外,已沒有路可走了。”

“這就是爹叫我來的原因,風聲不對便及早結束。唉!真想不到咱們的店卻是導火之媒,從咱們店中鬧起,你便知道我為何責備蔡師傅的原因了。”

姑娘神色一緊,說:“也許蔡師傅有能耐撐病無常的臺哩!”

“不會的,你忘了?蔡家莊來我們村裡唸書的小夥子,充其量也不過學了少林派幾手基本拳腳功夫,趕趕草狗可以,湊人不行,何況蔡師傅根本就沒來咱們村裡唸書,他憑什麼能助病無常掌局面?”

“狄二伯不是說,他一把火鉗便擊落了一刀一尺麼?”

“傻妹妹,打鐵的人豈會沒有幾斤蠻力?出其不意僥倖並非奇事,真鬥起來全不是那麼回事啦!牛的力氣夠大吧?可是怕牛的江湖好漢有幾個?”

正說間,“啻”一聲銳嘯一柄飛刀帶著一張紅帖從院角牆頭飛到,射入庭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