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內定?”我驚訝。
“是啊,其實現在只剩下女生的名額。”春辰說,“男生主持已經內部決定為綾人了。”
“哦。”我想了想,略帶期盼地望著春辰,“學姐你參加嗎?”
“我倒是無所謂。”
“那個……”我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決定說出來:“我在想,如果你能參加……”
“為什麼?”春辰望著我,眼裡滿是笑意。
“我想……”我嚥了一下,“——我想……能不能看看你在臺上的樣子?”我是真的非常期待看到春辰活躍的樣子,她給了我一種莫名的嚮往,類似……那種積極的,率性而為的生活姿態。
春辰愣了愣,旋即笑了。
“好,我參加。”
我和春辰分開,走過迴廊的轉角,綾人正斜斜地靠在那裡,好整以暇地等著我來送死似的。我當作沒看見他,直接走了過去。
“見到學長就是這種態度嗎?”綾人從後面跟上來,語氣很不耐煩:“你父母都是怎麼教你的?”
“抱歉啊,藤堂家的人遵守的原則是,”我飛快走在前面,頭也不回,“——只和看起來精神正常的人打招呼。”
離開教學樓我繞開中庭,從旁邊的長廊走回去。——倆人一前一後飛快地走實在太詭異了,我不想引來注目。
“喂……你!”綾人突然從後面拽住我。
“檢查書的話我自己會到學生會交給你,就那麼急嗎?”我回頭看他,嘲諷地笑:“會長?”
綾人鬆開我,臉色黑得媲美鍋底。“……藤堂,不要太囂張。”他沉聲道,“你跟我姐姐說了什麼?”
“咦?”我不退反笑,昂頭和他對視,“會長權力真寬,我還要向你報告這種事嗎?”
“你少巴結她,你以為千代家的人還能和你成了知己什麼的?”
“哦,和你是不能了。”
“春辰也不能!”
“你和你自己姐姐吃什麼飛醋?”
“……誰吃醋?”
“……我忙,走了。”
“喂,你說誰吃醋?誰不正常?”
“誰是喂?我不認識。”
“藤堂!!”
“藤堂喂?這個人也不認識。”
“你……”綾人終於沒有控制住,朝我揚起手來。
……要打我嗎?
我條件反射地閉上眼睛。
然而巴掌沒有落下來。
“……?”我把擋住臉的手臂放下來,疑惑地睜開眼睛。
長長的走廊很安靜,頭頂的花架蜿蜒似乎不到盡頭。蜷曲的藤蔓密密佈滿了花架,打著卷兒垂下來,展開細密的掌形葉片,甚至開著碎小的花。
綾人垂手站在我面前一步開外,手裡拿著一封信。
——那封沒收來的委託信。
“是姚綠嗎?”他望著我,“這封信我看過了。你……是為了你的同學,來捉弄春辰嗎?”
“捉弄?”
“你並不喜歡千代家,不是嗎?那麼請你不要耍著她玩。”
“我沒有耍著她玩。”
“沒有?”
“沒有。——而且,我不知道姚綠的委託,為什麼會讓會長你聯想到我為此而來捉弄會長您的姐姐。”
“是嗎……”綾人垂下眼睛。
風穿過長廊,微微掠起他頰邊的頭髮,似乎把先前的盛氣凌人一掃而空。
“那個姚綠……從小學就和春辰一樣就讀曼菲斯,並且在同一個社團。不知道為什麼,她們經常吵架,惡劣的時候還會打起來。這次姚綠頂替缺席的表妹參加主持人選拔,春辰還譏諷選拔委員會‘放了一隻會叫的烏鴉進去’而拒絕參加比賽。”
“在曼菲斯,即使大家不知道原因,但都知道歷代入讀的學生中,藤堂家和千代家一直很不對付。”綾人斜眼看著我,“說句實話,我很有理由懷疑你是去遊說春辰參加比賽。你想幹什麼?捉弄她嗎?”
“你大概太閒,想太多多餘的事情了。”我突然憤怒起來,“我壓根不知道姚綠和你姐姐有那麼一段過節,更沒打算捉弄她;至於姚綠那個莫名其妙的委託,只是巧合,現在可以還給我了吧!”
我朝綾人伸出手去。
他猶疑難信的表情突然讓我有種難以遏止地憤怒。
我被人帶走的時候,我被軟禁在黑屋子裡的時候,我被吩咐著不許和外人說話的時候,我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