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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輕道。“逃避永遠都不是辦法,對吧?”

場之內安靜得只剩下風聲。

我走進去,掩上了身後的門。

“我沒有逃。”我仰頭望著張桃。“你看,我現在來見你了。”

“噢,看人的眼神別那麼兇嘛!我剛剛才送走一個兇巴巴的傢伙呢。”張桃擺出一個無奈的表情,轉身走在前面,“那傢伙要是知道你也會跑來這裡找我,肯定挺吃驚。”

“誰啊。”我跟在後面,隨口道,“班主任麼。”

“我沒跟你開玩笑。”張桃轉頭看了看我:“是三月二十。——你們叫他千代綾人。”

“……嗯?”我有點摸不著頭腦,“綾人?他來這裡幹什麼?”

“有一份來自美國的委託案,點名要找業內最有名的夢解者。”張桃聳聳肩,“芝加哥一所很大的天主教會醫院裡,有兩個人自殺。——他們能夠離開病房是因為收到了郵寄來的病房鑰匙。據委託者反映的情況是,自從事件發生後,跟兩個人有關的人,包括他們的父母和醫生,都反覆地夢見兩個自殺者在對他們說話,然而卻聽不到聲音。”

芝加哥?

教會醫院?

郵寄的鑰匙?

“……喂。”我一把揪住了張桃的衣服。“——前幾天春辰借了你店裡的唱片機,你讓她做了什麼來著?”

“不要胡說哦,那是別人向我購買的商品。”張桃轉過身來,眯眯笑地吸了吸菸管,“——有兩封要求購買病房鑰匙的電子郵件和匯款單,都來自芝加哥的那家醫院。”

{03}

走過長長的迴廊,我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多餘的神經思考被張桃簡潔地陳述的事件中,有多少必然的成分。

“張桃。”張桃很高,步子優雅但卻是我要一路小跑才能跟上的;我急急地走在後面,直呼他的名字。“——你上次說,我和悠一的名字有沒有假的,是什麼意思?”

“我以為你已經猜到了。”他的聲音裡有藏不住的狡黠。

“你是說——‘紙人’?”

張桃背對著我把手臂環在胸口前面,不疾不徐地走在前面:“——我們把那些遵從著‘契約關係’,為特定的人承受傷害的契約者稱之為‘紙人’。”

“那麼‘契約’?”

“靈能者與靈能者,或靈能者與非靈能者之間,有時候會依靠自願訂立在一定範圍內可逆,但又不可從原則上違背的法則,當這種法則有確切的內容的時候,我們叫它‘契約’。——而身負著這種關係性的雙方或多方,就是所謂的‘契約者’囉。”

“成為了契約者以後會怎樣?”

“以雙方或所有契約方自願為前提,理論上是可以解除契約的。如果不,那麼便遵守契約,或者死。”

“‘紙人’也這樣嗎?”

“是的。”

“——守護和他共用名字的那一方,直到死嗎?”

“……小傢伙,”張桃停下腳步,迴轉身來笑眯眯地望著我道,“你果然很聰明。”

“……”

“單憑我們那天的對話嗎?”

“……當然不是。”

“你到底想確認什麼?——六月十一?”

“……我哥不是不讓你多說嗎。”

“反正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你都知道了。”張桃捂著額頭苦哈哈地哀嘆,“他這回收拾我是收拾定了的,那我也不妨多告訴你一點,——如果你覺得那是對你們有幫助的話。”

“那你告訴我——”我再次抓住了張桃的衣襟,踮起腳,讓他聽清楚我的問題,“我哥——悠一他,真的是我的‘紙人’嗎?”

“是的。”張桃意外地,收起了笑臉,絲毫沒有多餘的考慮,乾脆遞給了我答案。

“出生在公元太陽曆六月十一日的,契約姓名為‘藤堂悠一’的男性靈媒,是同樣出生於公元太陽曆六月十一日的靈媒‘藤堂優一’的契約關係者;契約為單方面主從系,——‘紙人’。”

——很好。

都對上號了。

其實在那之後我給了山田醫生不止一個的電話,隨後瞭解到了稱為“紙人”的具體條件。

1。主從雙方自願。

2。與主人一方使用相同的稱謂。

3。契約啟動的承諾。

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回到本家的;在那之前,你在我的庇護之下。

——這是我確實聽到過的承諾,也是悠一擔任起我的監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