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來,第一個並且唯一一個最像承諾的承諾。
我沒有說話。
手緊緊地抓住了張桃也許才沒有當場滑落到地上。
契約從那句輕描淡寫的承諾開始之後,悠一,不,是那個一直說自己叫“悠一”的人,是抱著怎麼樣的覺悟來看管我的呢,怨恨的,被迫的還是謙卑的?
是親人?
還是,僅僅是,所有者和被所有者?
{04}
“感覺很噁心吧?——契約這種東西?”張桃突然冷笑起來,“我……除了曾有個雙胞胎姐姐,有一個比我小好幾歲的居住在中國的弟弟張荷,就揹負著和你們同樣的束縛,我記得最後一次見到他,他就是那樣說的。”
張荷?
曾經被悠一拿來威脅張桃的,那個人?
我注視著張桃,直覺得他笑得很疲憊,似乎想努力地把這當作一個無關緊要的玩笑,但是失敗。我不應該再問下去吧,我想,沒有人會喜歡一個外人打聽自己重要的人的事情;就好像我尤其反感千代綾人跟我提悠一。
各種各樣的愛都能衍生出“自私”這種醜陋的東西。
“那麼我……”我岔開話題,或者說是直奔主題:“——我能知道悠一他現在在哪裡嗎?”
張桃抬起頭來。
“三月二十向我詢問了相似的東西呢。”他懶懶地接話,“代價是他要在完成這次的任務後,到中國去。”
“詢問東西的代價是到中國去?”代價麼,我想起來了,這裡可是一家店啊。“任務的報酬呢?”
“當然另外計算。——你的哥哥六月十一,想要某個人放棄對他的記憶,”張桃繼續說,“他付出的代價是,在曼菲斯萬人慶典結束以後一個月內,到中國去。”
“……”是嗎。
“前些天來我這裡借唱片機的那個孩子,打聽了〈The song of Hell〉聽完的後果,”張桃扳手指,“代價是要在向芝加哥寄出鑰匙後3個月內,到中國去。”
我大概明白張桃的意思了,這個詭異的老闆啊。
他知道如果讓我發問代價是什麼,則他的回答又要收取相應的代價了;因此,他索性拐彎抹角地把該說的都說了,省去了不必要的交易。
“那麼我呢?”我轉到張桃面前去,“我要知道悠一在哪裡。”
“你要付的代價是,”他理所當然似地接下去。“——‘在今年回過藤堂本家之後,到中國去’。”
中國?那個遙遠得神秘又美麗的東洋之國。
“……我答應你,這是一筆好交易。”我乾脆地回答張桃,“我會去中國。——那麼現在,悠一在哪裡?”
“六月十一,那個優秀得令人害怕的靈媒,”張桃也毫不拖沓:“——他在我這裡。”
正文 引子③
逃與背叛篇…引 子
童話裡說:
逃避者成為睡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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