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果餅才舒坦些,見二姐多有疲倦模樣,便勸她睡了才好,二姐難得十分聽話,將荷包放進線簍裡就躺下了。絹兒收好線簍,細蓋好撒紅花雀鳥綢面被褥,卻聽二姐時突然極小聲問了句:“你見大郞如何?”話一出口,她耳朵倒盡紅了一半,臉上一閃而過羞澀。
絹兒一時愣住,二姐忙轉了個身背對著絹兒,嘴裡道:“我只是胡問,黃口丫頭才多大,怎知人好壞。”絹兒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二姐冰霜解凍,豆蔻初開了。細一算,自己倒是大驚小怪,二姐已要十六歲破瓜年華,在古代自是已**須成家的年齡,這般少女心思純屬正常。想到這裡,絹兒因擔心二姐惱怒了,想笑反而不敢笑,只能一臉正色,小聲道:“我見大郞是好人。”非絹兒胡說敷衍二姐,她細一想,大郞對未曾見面的女使能有贈傘之意,對二姐有贈畫之情,便可看出對方也算得一位有心好人。
絹兒話出了口,二人便靜默了,見二姐不語不言,絹兒便放下繡賬,關好窗戶。
絹兒一時好奇開啟了大郞送給二姐的畫,卻是一幅雀上梅枝,一幅羅漢伏獸圖,以及一幅仙鶴圖,想必是二姐要做繡花花樣借鑑之用。
這幾日絹兒也是瞭解到,丁莊的刺繡在京中有幾分名氣,有些精美的繡品還是專為宮中特製的。而在丁莊中頭三位善繡的便是葉大姐,柳二孃、以及莊月兒月娘。與二姐善長繡鳥獸不同,葉大姐擅長牡丹花以及其他花卉繡制,而月娘卻是對各類裝飾花紋,團紋等等極有創新,做的荷包、鞋襪之類小巧繡品是大姐二姐多有不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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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繡扇套】………
想到荷包,絹兒將油燈放在自家床邊,摸出了繃子。前幾日才學會了做扇套,絹兒便要學以致用,想趕在雲哥的生日前,送上一件帶絛絲的繡墨竹白底扇套,正好配雲哥珍藏的一把竹為扇骨,絹畫為扇面的摺扇。
絹兒設計的扇套上墨竹圖是當初學十字繡時特意收集了若干中國畫圖樣之一,那幅水墨竹畫只用著墨色的濃談相生相融便勾勒出竹的風姿,簡約卻不簡單。如今絹兒邊回想邊用棗心筆,憑著記憶加上自己的構思,最後煞是大費苦心才定了個初稿,畫在黃紙上。待畫好後,絹兒才發現這幅簡約的竹圖雖大部分只需用黑線,但光是這黑線卻至少需要用上深淺不止五六個色,其中還得加上濃棕色。
害得絹兒頭痛:指不定這禮物也隔上了一年才做得出來,真是自討苦吃。
照著身邊紙上畫的竹圖,絹兒將所繡花樣用棗心筆在蠟紙上細細構出輪廓,再用細針沿著蠟紙上所畫的細線刺出均勻小孔,再將蠟紙放在白緞布面上一併繃在碗口大的繃子上的。
說到這裡順便談一下棗心筆,絹兒來這個世界之前,只當中國古代用筆只有毛筆,如今才知竟是自己孤陋寡聞,不識歷史,這古時書寫繪畫除了毛筆外,還有硬筆,而這硬筆種類之多、用材之廣,但凡礦物、動物植物、金屬都可製為筆,就連用石灰造的粉筆,絹兒也曾“驚鴻一見”,很讓她驚歎,如今手中的棗心筆是用竹管為套石墨作心製成,畫出的線細而勻,分明便是古代的鉛筆,雖這筆民間極少見據說是宮裡傳出來的,但也證明鉛筆早有存在,倒讓自己這等穿越女嘆息後自嘲笑,古人那麼聰明幹什麼,不讓自家發明致富,偶爾想炫耀的小聰明又怕指不定是老祖先們玩剩的。
雖學了一年的刺繡,絹兒卻依然繡功不佳,還未開始繡幾針,手指便被針刺了二次,痛得她呲牙裂嘴。一會感覺有些身子不支,想是淋了雨已有些感冒,只得放下手中針線,躺上床蓋好被褥。只是躺在床上卻睡不著,便拿出藏在枕下的一本詩詞集細細翻看。
這本詩詞集裡的詩詞皆是是雲哥一筆一字抄錄而成,特送給絹兒作為想念,如今看著紙上已有三分勁拔風骨的小楷,腦海中便浮現雲哥一派認真寫字的正太模樣,絹兒不禁露出笑容,隨意翻開一頁,卻是一首詩:“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無肉使人瘦,無竹使人俗。”
這詩倒可作扇套的題詞。絹兒抿嘴一笑,這會她倒忘記衡量一番自家有沒有那份功力。
第二天,絹兒因邪風入體風寒感冒便躺下了,還好這具身子底子不薄,在病上躺了二日,吃了些湯藥,捂在床上出了一身汗,便好上些,只是絹兒久病一直咳嗽,怕感染二姐病下,只得讓絹兒暫住在蓮花閣一樓一間雜房裡,每日送上湯藥灌下。
待絹兒徹底病好,卻已經是臘月二十四,整個莊上小廝女使不管是繡房裡的人還是線房裡的人紛紛“除陳迎新”,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