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附近停靠著各國的軍艦,乘坐客輪並不安全。
林子軒於3月3日傍晚來到天津,天津正在打仗。
馮羽祥率領的國民軍和張座霖的奉軍交戰正酣。
1926年1月11日,張座霖通電全國,宣佈東三省與北平政府斷絕一切行政關係。以鎮威上將軍名義主持東三省軍政事務。
正式宣告東北三省獨立。
他就算不通電東北三省也是他的地盤,但這樣表明了東北三省和北平政府決裂的態度。
這是他想爭奪中原霸業的訊號。
在這一時期,廣東是國民政府的地盤,江浙一帶由直係軍閥孫傳方把控,吳佩浮在武漢,閻錫單在山西,馮羽祥佔據天津和北平等地,張座霖獨霸東北三省。
全國一盤亂局。
試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
自從馮羽祥叛變後,吳佩浮實力大減,已經失去爭奪天下的資格,只能四處流竄。
閻錫單是山西的土皇帝。只想著獨霸一方,沒有染指天下的念頭。
孫傳方驕縱狂傲,雖然佔了江南一地。富饒天下,卻難成大器。
馮羽祥掌控北平政府。扶持段祺睿上臺,有點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意味。只是他根基不足,名聲不好,難以服眾。
真正有實力和雄心的只有廣東的國民政府和東北的張座霖了。
廣東國民政府背後是蘇聯在支援,張座霖背後是日本做後臺。
一南一北,爭鋒天下。
馮羽祥的國民軍原本屬於直係軍閥,他脫離直係軍閥後自稱為國民軍,背後同樣有蘇聯人在支援,如此才能夠在北平站穩腳跟。
林子軒在天津待了幾日,見到了三叔林伯仁。
林伯仁對眼下的局勢頗為擔憂。
他是天津本地的官員,負責商業事務,和租界的外國人聯絡緊密,聽到不少風聲。
林子軒對此愛莫能助,在這個大時代中,一個小官僚無法把握自己的命運,只能隨波逐流,期望能夠站在勝利者的一邊。
一旦站錯隊伍,輕則丟官,重則性命不保。
他言語間暗示看好廣東的國民政府,北伐成功的可能性很大,希望三叔趁早投靠過去。
但林伯仁猶豫不決,他覺得張座霖的機會更大一些,還處在觀望態度。
這或許是大多數小官僚的共同態度,他們都在觀望著這場戰爭的最終結果,到底誰才能入主中原,獨霸天下。
林子軒剛剛離開天津,天津就發生了大沽口事件。
原因是日本軍艦為了掩護奉軍軍艦駛進天津大沽口,炮擊國民軍,守軍死傷十餘名。
國民軍堅決還擊,將日艦驅逐出大沽口。
日本聯合英美等八國向段祺睿政府發出通牒,提出撤除大沽口國防設施的無理要求。
這裡牽扯到西方列強和清政府在1901年簽訂的《辛丑條約》。
其中有一條是清政府拆毀天津大沽口到北京沿線設防的炮臺,允許列強各國派駐兵駐紮北京到山海關鐵路沿線要地。
這是直接把國防力量拱手讓人,中國從此淪為了半殖民地國家。
林子軒來到北平的時候,北平的報紙正在熱議此事,一致反對日本等國的無理要求,抗議日本等國干涉中國的內政。
有人提出廢除和西方列強之間的不平等條約,段祺睿政府則採取妥協的態度。
林子軒只有一聲嘆息,**可欺是西方列強蠻橫霸道的根由之一。
他來北平一個是陪著馮程程故地重遊,見一見往日朋友,還有聯絡一些作家。
推向西方社會的第二套新文學叢書以出版詩集和散文為主。
新月社是一個以詩人為主的文學團體,徐至摩和聞易多都是這個時代詩人中的佼佼者。
這件事交給徐至摩處理,選出兩本個人詩集和一本新詩精選集。
按照林子軒的意見,個人詩集要具有個人特色,也就是說詩人自身要有特點,而精選集則要具有時代特色,選取的詩歌最好能反應這個時代的聲音。
他傾向於徐至摩和聞易多的詩集,一個是自由主義詩人,一個是革命主義詩人。
至於郭沫偌的《女神》,太過自由奔放,恐怕西方人不容易理解,還是算了吧。
在散文這方面,他有幾個人選。
周作仁的小品文不可或缺,朱自青和鬱達浮都是散文大家,他希望沈叢文寫一些有關湘西的散文遊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