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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部分

國留學,一年的費用要二千元左右,在法國,只需要七百元。

而在法國的外省,每年每人學食宿費不過二三百元。

這給了普通人家出身的青年一個到國外學習的希望。

這些中國青年說是留學生,其實相當於出國務工人員,只是法國政府會提供教育的機會。

但就算是這樣,前往法國的留學生也分為官費和自費兩種。

官費生費用全免。自費生由工商界捐款資助每人100元,自籌200元。共300元。

他們在郵輪上住在四等艙,每頓飯每人給一塊麵包、一瓢湯。有時給一點剩菜。

1920年10月20日的《小馬賽人報》這樣報道。

“100多名中國人,他們年齡在15到25歲之間,身穿西式服裝,頭戴寬邊帽、足蹬尖皮鞋,顯得彬彬有禮和溫文爾雅,靜靜地站在‘安德烈?勒蓬’號的甲板上。”

留法學生剛開始會進入中學學習法語,隨後就是四處到工廠打工,找機會進入大學學習。

求學的條件非常艱苦,境遇十分悲慘。他們有的住進了巴黎的貧民窟或者就露宿街頭。

“我們什麼工作都做,架子放下了,面子撕破了,輕活、重活、臨時雜工,碰上就幹,為的就是掙一點吃的。”

這是勤工儉學的中國留學生在法國的真實遭遇。

林子軒在國內看到過這類報道,這才說出那句慰問的話來。

他來到巴黎普安特大街39號的華僑協社。

華僑協社是旅法華人的公共機關,成立於1919年8月31日,其性質就如中國的會館和商會。各種機關都彙集在這裡。

勤工儉學的留學生初到法國時,多集中在這裡等待著工作或者上學的機會,和國內的通訊也在這裡轉交。

在華僑協社,林子軒看到的情況更為糟糕。

華僑協社是一棟別墅式建築。但卻擠滿了沒工作也無法上學的留學生。

他們住在地窖裡,地窖住不下,就在花園草地上搭帆布篷居住。

華僑協社的大院中搭起了一個長四丈寬五尺的布棚。裡面擠進了40多人,有些人甚至有病在身。得不到醫治。

林子軒當即決定拿出在英國賣出電影複製的兩千英鎊給這些人改善生活。

相當於國內的一萬五千銀元了,這可是一筆不小的資金。雖然不能徹底改善他們的生活,也能暫時解決一些實際的困難。

這個舉動獲得了在法留學生的熱烈歡迎。

林子軒只是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情罷了,他也無力改變這些人在法國的境遇。

和以往他看到的留學生不同,那些人要麼是官費留學,要麼家境殷實,根本不用擔心錢的問題,他在美國留學兩年花了上萬銀元。

這批勤工儉學的留學生大多是普通家庭出身,沒有大學接收,也得不到家裡的救濟,只能依靠自己打工生活。

但正因為有了這段艱苦的法蘭西歲月,造就了一批堅定的革命者。

法國一向有革命的傳統,包括1794年的法國大革命和1871年的巴黎公社。

在這樣一個國度裡,各種社會思潮氾濫,不可避免的影響到前來巴黎求學的中國學生。

他們在法國的工廠打工,忍受著資產階級的剝削,極為痛恨資產階級制度,於是就容易接受革命理念和馬克思主義。

這或許是法國政府和蔡元賠等人沒想到的事情,他們無意間造就了一批革命鬥士。

在華僑協社院子裡的草坪上,林子軒看到人群中不少似曾相識的面孔,這些人回國之後投身到革命的洪流之中,改變了中國的面貌。

想想都讓人感慨萬千。

“林先生,說些什麼吧。”那位四川口音的青年提議道。

這時候,林子軒已經猜到這位青年的身份。

此人是留法學生中一個團體的骨幹成員,在五卅慘案後,他在巴黎組織和參與了一系列大規模的遊行聲援活動。

在後世,更是改變了整個中國的人物。

林子軒想了想,就把在美國提出的“中國夢”和在英國對五卅慘案的演講結合起來。

他認為中國已經到了一個關鍵的歷史轉折點,中國民眾發出了沉默已久的怒吼,中國的反帝反封建鬥爭達到了**,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即將開始。

這一切都要從我們這一代人做起。

他希望在法的留學生能夠回到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