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開口“小時候,曾有個高僧來我家度我,可母親不許,那高僧曾說過,我是個命運多桀的人,這一生是開在鏡子裡的繁花,看著極勝,可終是場夢。”
阮清忍不住眼淚婆娑“雲兒——”她低低喊了一聲,緊緊摟著他,“你放心,我不會讓你跟她們走的。”
雲深平靜的摸挲著阮清烏黑的秀髮,“我信你。”
第49章
阮靜心回來的時候一臉陰鬱,阮雪迎上前去低低的問“娘,女帝昭您晉見,都說了些什麼?”
阮靜心苦笑“女帝的耳目眾多,你回府之時就已有人將此事報告給她了,你說她能說什麼。”
阮雪一驚“莫不是要?”手裡做了一個手起刀落的動作,阮靜心搖搖頭“她讓我們把雲深好好的送回去。”
其實女帝當時這麼說的“愛卿,男人麼就和衣服是一樣的,既然穿錯了,就還給人家好了,你女兒那裡,你放心,雖然她娶了不該娶的人,我還是很欣賞她的勇氣,自然不會虧待與她,明兒我會多賞給她幾件好衣服的,讓她別太傷心了。”
阮靜心除了滿口答應還敢多說什麼呢,本來就是自己女兒做事糊塗,女帝非但沒有怪罪,反而怕她多心似的,還好言安慰。
阮雪也愣了愣,“她是這麼說的?沒有一點怪罪的意思?”
阮靜心重重嘆了一口氣,“要是女帝發怒,對我大加訓斥,我到還心裡踏實點,可她非但沒有生氣,還要給你妹妹賞賜,我心下著實不安。”
阮雪一臉悽然“就是可憐妹妹了。”
自那日後,一連三日,阮清和雲深都窩在白芷齋足不出戶,彷彿家人也都知曉了雲深不久將要離去的訊息,沒有一個人前來打擾,除了吃飯喝水,其他的時間兩人都在床上纏綿悱惻,彷彿要將一生的愛戀都濃縮成這短短几日的時光。
第四日上午,火健營還是派了人來“女帝下午要到火健營視察軍務,吳副督統派小的前來請督統回去。”
阮清懶懶的躺在雲深懷裡,隔著門生氣的說“不去。”
雲深低頭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去吧,清兒,還是軍務重要,我們還有時間。”
阮清心裡一陣刺痛,她別過頭,不讓他看見自己眼裡湧上的淚水“是麼,我們還有時間麼?”
雲深平靜的為她披上外衣“去吧,我等你回來。”
阮清一時哽咽“你一定要等我回來。”緊緊摟著他的腰,“等我回來。”
雲深慢慢的一件一件為阮清穿好衣服,那麼認真那麼細緻,彷彿她是一個珍貴的玻璃娃娃,生怕手重一些,她就傷了。阮清痴痴的凝視著他漂亮的眼睛“雲兒,我最喜歡你的眼睛。”
“是麼,我會記住你的話。”雲深深情的看著阮清,彷彿要將她的倩影鐫刻在自己的心頭,永不磨滅。
“大人。”門外的兵士催促道“沒有時間了。”
阮清最後再看了雲深一眼,狠狠心推門而出。
“清兒——”一聲絕望的呼喊硬生生的被雲深捂在嘴裡,旋即滑坐在冰涼的地上,他們再也見不著了。
“雲公子,都準備好了,我們上路吧。”門外是如月國外務部的官員,她恭敬的衝著屋裡的人說。
雲深茫然的環視著四周,這裡到處都是他與阮清幸福的痕跡,帶什麼走呢,他緩緩走到書案前,挑下自己與阮清成婚那日,玉簫送來的畫,畫上兩人當時滿臉幸福,他們絕沒有想到,分別居然可以這麼快的到來。
最後看了一眼自己的屋子,雲深閉上眼,強壓下滿心的痛楚,緊咬住唇,毅然而去。
下午的操練演示的非常好,雖然如此,可阮清的心卻滿是不安,她焦急的看著兵勇們神氣十足的在女帝駕前賣力的展示著自己,心裡恨不能將一刻鐘變成一分鐘的跳過去,可女帝彷彿興致非常好,看完了步兵又要看火炮的展示,無奈,阮清只得一一讓人給她示範一遍。
“阮愛卿,朕很高興,你能在短短數月內將朕的火健營治理的井然有序,士氣高漲,朕要賞你啊。”女帝站在那裡,明顯的比阮清的個子高多了,阮清因為心裡有事,第一次那麼親近的近距離接觸女帝居然沒有一絲緊張,她露出一個恭敬的表情說“臣不敢自專,這非臣一人之功勞,很多下屬都盡心竭力,她們以能報效陛下為榮。”
金紫衣淡淡一笑“想不到愛卿如此謙遜,愛卿今年多大了。”
阮清回道“回陛下,臣十七歲了。”
金紫衣點點頭“聽說愛卿一直沒有正室,怎麼樣,朕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