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一個低沉的聲音自她的後方傳來。
阮清轉頭一看,只見楚思暮正一臉笑意的看著她。
“怎麼,大元帥不在軍中處理軍務,跑到城裡來做什麼?”阮清有些奇怪的說。
“哦?怎麼就許你偷偷溜出來遊玩,不許我閒暇時稍稍休息嗎?”楚思暮顯然心情很好的樣子,一張臉不似在軍中那麼嚴肅。
“你在挑什麼東西?翻來撿去的?”她問道
“啊,沒什麼,呵呵,”阮清一臉尷尬,“只不過想給內子帶點小玩意兒罷了。”
“原來阮校尉早已娶夫了,不知是哪家的貴公子那麼有福氣哪?”看似不經心的問了一句,楚思暮也站到了攤前,去翻撿鋪上的東西。
“相知不問出身,”阮清不屑的說“我可是從來不注意那些俗套的東西,難道你喜歡的不是那個人,而是附加在他身上的東西嗎?”
“相知不問出身。”楚思暮抬眼看看一旁的阮清,心裡默默的唸了一遍她剛說完這六個字,心裡有一種不知名的感覺朦朦朧朧的冒了出來,卻很快被她強壓了下去。
“咦?這又是什麼?”阮清舉著個白底黑釉的小陶罐奇怪的問。
“這是不語花,據說本來生長在桐鄉的哈藍雪山。”楚思暮拿過去看了一眼說,“陶罐裡有一粒花種,買花之人只需要每天澆點水,二十天左右就能開出或粉或黃的花,花形像人的手掌,氣味芬芳。”
“不語花,好名字,我喜歡,愛時無聲勝有聲。”阮清一臉溢不住的喜悅,當下就掏錢買了一個。
“你想好了,來一次青陽怎麼不買些更貴重的東西呢?”楚思暮笑說。
“姑娘我本就是個糙人,好不容易雅上一回,就它了,不在貴賤,只在心意。”阮清滿不在乎的說。
買完東西,阮清跟在楚思暮身後,大街小巷的遛了起來。
“哎,我說,上將軍好象對青陽很熟悉嘛,你從前來過此地嗎?”阮清看楚思暮彷彿對每條街道都非常熟悉的向自己介紹著青陽當地的風俗和習慣,有些好奇的問。
“這裡曾經是我的故鄉。”楚思暮喃喃說
“什麼?你的故鄉?這麼說你還是西疆人呢?可你怎麼又跑到京城去了呢?你的家人還在此嗎?”阮清更加好奇,她可是聽說楚思暮是老皇城根兒人,怎麼跑出個青陽故鄉呢。
“這事說來話就長了,以後有機會再講給你聽。”當路過一處位於某個巷子裡的廢棄官邸時,楚思暮不禁停下了腳步,那裡應該已經不算是宅邸了,斷牆殘垣,到處長滿了青黃的野草。可是就這麼一個破敗的地方卻勾起了楚思暮心底深處最痛苦的回憶,十五年前那一晚那麼清晰的閃現在腦海裡。
大火,映紅了天空,十五年前慶王府,一夜之間被一群黑衣刺客滅了滿門。當時年僅十歲的他被奶爹藏在了一口乾枯的井裡而倖免於難,全宅上下二百餘人,全都死了。當他從井裡爬出時,看到的就是遍地的屍體和沖天的大火。一路沿街乞討來到京城,投靠祖母楚蝶飛,改名楚思暮,一同隱藏的還有他原有的身份,慶王府小少爺。而為父母報仇,則是他十五年來內心深處最大的願望。
“上將軍,你怎麼了,臉色那麼難看,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阮清有些擔心的問他,因為此時他的臉色實在蒼白的嚇人。
“沒什麼,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楚思暮將臉轉向別處,竭力掩飾自己內心深處的波濤洶湧。
第 24 章
是夜,跑了一天的阮清回帳休息。
“你,你在做什麼?”阮清瞪大了眼睛,看見一個人手忙腳亂的從她的毛毯裡爬了出來。
“天涼,我怕小姐睡時,暖不熱,所以……”雲深因為慌亂,一臉無措的跪在氈毯上,語氣因為害羞而微微顫抖,真苯哪,從前都是偷偷做的,怎麼今天因為一時貪戀她留下的氣息而不小心睡著了呢,結果被抓了個現形。
“怪不得,我每天睡覺時被子裡都是熱呼呼的,原來是你……”阮清有些感動,要知道,這一路上,她還真沒覺得睡在帳裡有多冷,因為每回休息時,被褥裡都是暖呼呼的,讓她覺得是點了火爐的緣故,原來是他偷偷給暖的。
她看看因為害羞而漲紅了臉的雲深,溫柔的說“天很晚了,你也早點去休息吧。”自從到了青陽城,他也有了自己的一個小小的營帳,就在她的旁邊。
“恩。”雲深輕輕爬起來,臉上還帶著未褪的紅潮。
“以後,別這麼做了。”阮清有些艱難的開口,她怎麼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