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阮清匆匆吃完飯,在雲深的服侍下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就去找楚思暮了。
”你的意思是說,倉州府的這場災禍是人為的?”楚思暮若有所思的問阮清。
“沒錯。”阮清在向楚思暮彙報情況的時候,卻刻意把自己在唸慈身上翻到的那封信忽略未提。
“那麼何一水又在這裡扮演什麼角色呢?可惜念慈死了,死無對證,要辦何一水也不是那麼容易。”楚思暮想了一下,“不過也不是沒可能。”
“我們要抓她麼?”阮清恨不得現在就去把那個坑害百姓的敗類抓來。
“抓她,現在還不是時候,而且也不該是我們的事。”楚思暮看見阮清義憤填膺的樣子,嘴角微微翹了起來,“放心,我也不想我在前面打仗的時候,有個人在我背後生事,交給我吧。”她略一停頓,溫柔的說“累了一夜去休息休息吧。”
阮清答了聲諾,退了下去。
楚思暮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很久,這個人真的與自己所認識的官宦女子都不一樣,阮清雖然年輕,但她身上卻有著成年人都少有的果敢,看似稚氣的臉上卻常常浮現一種與年齡不相稱的成熟,她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良久,楚思暮收回思緒,不禁暗暗嘲笑自己,什麼時候開始,對女人這麼感興趣了呢?慢慢搖了搖頭,抬手拿起一支毛筆,鋪開在一張信紙上在上面寫了起來。
西征的大軍在當日下午就開拔繼續朝青陽城進軍了,阮清雖有幾分不解,但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在小玉兒跑來告訴她,那少年堅持要留在倉州時,愣了一愣,“怎麼,他沒有地方可以去嗎?”
“他以為你會由倉州府押回京城。”小玉兒說。
“你去對他說,就說我一大早就被押走了,然後派兩個可靠的人送他回家吧,倉州太亂,青陽城馬上要開戰,都不是他能呆的地方。”阮清想了一下。
“他要執意不走怎麼辦?”小玉兒有些為難。
“那你就告訴他我已被秘密處決了。”阮清半開玩笑的說。
果然,小玉兒去了良久,一臉不忍的回來了。
“走了?”阮清看了一眼她。
“怎麼了?”阮清有些奇怪。
“別提了,我見他不信,就說你被處決了,結果,他坐在地上就哭了,哎喲,那個傷心喲。”小玉兒一臉奇怪的看著阮清,“主子,我越來越佩服你了,你走到哪裡都能惹上一身桃花運。”
“桃花運個頭,是劫吧?”阮清笑著在小玉兒的頭上敲了一記。
“行了,等他哭夠了,給點盤纏,找人護送他回家吧。”阮清若有所思,不知道他的母親還會不會再把他送出去呢。
第 23 章
大軍的開拔還讓另一個人暗暗高興,她就是倉州府尹何一水,鳳凰寺念慈的突然被殺,楚思暮連夜派人抓姦細這兩件事讓她心驚肉跳了半天,可是見楚思暮離開倉州時還笑著對她的盛情款待表示了感謝,反而一點也沒有對她起疑,又讓她覺得這也許真是一個意外的事件,不過,讓她絕沒有想到的是,這高興的日子過了不到十日,朝廷的一紙詔書就下來了,她被連貶了三級,罪名是“輕信妖言,壓迫百姓。”而接替何一水做倉州府尹的人居然是在京城做巡查官的趙魚。何一水的被貶自然是楚思暮與阮清兩人的功勞,只不過楚思暮在明,參了她一本,而阮清在暗,給阮雪的第一封密報裡稍稍加了點東西,於是,在阮清到達青陽的第二日,也收到了阮雪的回信,知道了這個訊息。
從倉州府出發後的第五日,大軍終於抵達了青陽城,這青陽城左臨天錘的重鎮龍臺,右對桐鄉的邊城海里,地理位置十分特殊,自然也是如月國的軍事重地,原本守城的官兵就有五萬餘人,加上楚思暮的大軍,一共駐紮了二十多萬人在此。而青陽城也因為近期要開戰了,氣氛驟然緊張起來,進城出城都有了更加嚴格的檢查。
阮清是第一次來到西疆,說實話,對於她來說,如果不是因為打仗的關係,還真覺得青陽是個遊玩的好地方,比起京城來說,這裡的風景真是獨特,站在青陽城向遠眺去,一片黃沙漫漫,視野無限開闊,而青陽城內因為與相臨兩國做貿易的商鋪很多,裡面的東西是琳琅滿目,什麼天錘國的錫制酒壺酒杯,描金畫鳳的七彩銅盤,桐鄉國販來的可以入藥的奇花異草,各種野獸的毛做的皮裘大衣,護耳,圍領,還有兩國特色的珠寶首飾,真是讓溜出來逛街的阮清一時間眼花繚亂。
“到底,買些什麼好呢?”她兀自在一堆東西里挑來撿去,猶豫不定。
“你在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