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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將實情直接告訴給趙凜。雖然五道堂擁護的是正統王權,可若李斐真的……他真的……不不,我應該相信他才對的,相信這裡面一定是有內情才對。由此說來,他要做戲,我便也隨他演下去吧。至於趙凜,我似乎也只能……俯首聽命。

我是丁辛,是付遠鵬的女弟子,是李斐的師妹,是趙凜的……一名屬下罷了。

悻悻地長嘆一聲,輕輕關了房門走向內室準備安寢,卻不料門後突然冒出一雙大手,撲臉蒙了上來。

四周的景物飛速地閃向耳後,我的口中被塞了一團棉布不能言語,只能費解地盯著將我輕而易舉扛在肩頭又飛身越過高牆的人。

孫成蔭!怎麼又是他?!

難不成他是信王的人?我很快打消了這個想法——若是信王的人,一早就有機會對我下手才是。可心中疑惑卻難以消逝,於是在他放我落地時,出其不意地一掌劈上前去。

他登時一個旋身躍開一丈遠,不禁瞪圓了眼。“你……”

我掏出口中的布條隨手一扔,慶幸沒有自亂陣腳。“你是誰?”

“……此地不宜多言,進去再說!”

他所說的“進去再說”,指的是眼前這間普通的屋子。我環顧四周才恍悟過來——他帶我來的地方竟是塏城會館!

我懵懵懂懂竟跟了進去,才一落座,便見孫成蔭一個單膝跪地便抱拳一禮。

“五道堂公孫育林拜見丁大小姐!”

剛欲站起,腦中轟的一震又坐了回去。

五……道堂?

他人還在地上跪著,我卻震驚到無言以對。

他不叫孫成蔭,他叫公孫育林?他不是什麼不相干的怪人,他是和我一路的……呵,這名字取的還真是環保。

“空口無憑,你要我怎麼信你?”

他不作聲地從袖口中取出一隻精巧的細瓷瓶遞到我眼前,我卻一頭霧水。“這是什麼?”五道堂人人都有這樣一個小瓶子麼?為何我沒有?(→_→)

見我一臉莫名其妙,他突然“哦”了一聲。“這個只有我們下面的人才有,也難怪大小姐不認得,那……”他從襟口摸出一樣東西來,將之畢恭畢敬地舉到我眼前。“照輝鏢局的劍墜,小姐該記得吧?”

劍墜?心突突跳地伸手碰觸那一縷紅紅的流蘇尾,見那鮮紅中的一點翡翠圓珠上清晰地圍刻著四個字——照、輝、鏢、局。

照輝,照輝……這還是李斐委託留雲閣定做的墜子,我又怎麼會不認得呢?

“你果真是……公孫公子快請起!”

他爽然地坐到下方的位置,但是態度上卻與往前大不一樣,顯得極為恭敬又小心翼翼,甚至有些戰戰兢兢。

“公孫公子,照輝鏢局何以有此稱號?”

他一時錯愕,轉瞬便明白過來,僅憑一個劍墜,我是不可能信任他的。

“‘照輝’二字乃是出自本朝開國皇后的詩句‘明妍復幾日,尤照殘輝’。”

“……五道堂以何命名?”

“君臣、父子、夫妻、手足及師徒,凡此五種綱常道德。”

“鏢局內可有何常人不得擅入之禁地?”

“堂主獨居的院落。”

“鏢局內唯一的‘外人’是誰?”

“粟巾兒。”

“八月初出京南下時,鏢頭是誰?”

“閻嶺。”

“他當時帶去多少人?”

“四十二人。”

“最後幾人返還?”

“……一人。”

我問一句,他答一句,表面上看是我在甄別他的答話中是否有疑點,實際卻是我藉機探聽多一些關於鏢局乃至京城最近的訊息。

他與我同樣離京多日,可很顯然的,他一直與塏城保持著密切的聯絡。

“堂主門下共幾名弟子?”

“……這個就……”對答如流的公孫育林突然哽住了,這才為難地看向我,“說實話,堂主一生交遊廣闊,所收弟子恐怕不是確數……”

不是確數?!這麼說,我還不是他的關門弟子咯?真讓人意外,付遠鵬那個老傢伙還真是處處“留情”啊。甚至說不好,連這沁州都有可能設了他的人……

話又說回來,這個老傢伙也太不仗義了吧!我先前幾次三番陷入危機,怎麼也不見他派個人來幫我一把?要考驗我也不是這麼個考法吧?唉……

啊,不對,眼前他不就派來一個麼……

“你剛才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