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他們原本都是她的朋友,但是她走後,其他人也都離開了,只有她們還和我在一起,我深愛著這三個摯友。與她們的交談使我難以平靜,我說著,她們應答著。我告訴他們,我受傷並來到這兒治療,正在努力讓自己恢復起來,但實在不知自己能不能做到。聽到這些她們哭了起來,問我是否需要什麼東西,我說不用了。她們問怎麼才能幫助我,我說她們給我的已經太多了。和她們說完後,我又給哥哥掛了電話。他問我怎麼樣,我告訴他我在堅持。哥哥說他一直在為我擔心,想來這兒看我。我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但我告訴他探視的日子是星期天,如果他能來太好了。他鼓勵我堅強下去,我告訴他我正在努力呢。他說為我感到驕傲。我很感激哥哥。通話結束時,他說需要什麼就打電話給他,我謝謝他,然後結束通話了。
我父母在芝加哥的一家旅店裡,我打電話過去,是我媽接的電話。
“喂?”
“嗨,媽。”
“等會兒,詹姆斯。”
“我聽到她在叫我父親,他拿起話機。”
“嗨,詹姆斯。”
“嗨,爸。”
“你好嗎?”
“挺好的。”
“那兒怎麼樣?”
“不錯。”
“進展如何?”
“我在接受戒毒治療,這挺難受的。不過昨天我轉到了下面一個病區,那兒還不錯。”
“你覺得這些對你有幫助嗎?”
“我也不知道。”
我聽到媽媽長吸一口氣。
“我們能為你做點什麼嗎?”
我聽到媽媽倒地的聲音。
“不用。”
我聽到她的哭聲。
“我得結束通話了,爸爸。”
我聽到她的哭聲。
“你會好起來的,詹姆斯,別洩氣。”
我聽到她的哭聲。
“我得掛了。”
“如果你要什麼,就給我們來電話。”
“再見!”
“我們愛你!”
我掛了電話,望著地上發呆。想著父母待在芝加哥的一家旅館裡,我想知道為什麼他們依然愛我,而我又為什麼不能報答他們。這樣兩個正常而又堅定的人,怎麼生出了我這麼個傢伙,和我這樣的人生活,還能容忍我這種人。我呆呆地望著地上思索著,他們是那樣地遷就我,容忍我。
我的罪不可饒恕(7)
我抬起頭,看到大多數人都往餐廳走去,於是我也站起來,和他們一起穿過走廊來到餐廳排隊。拿了一些湯和一杯水後,我找了個空桌子坐下,吃我的午餐。午餐味道還不錯,喝完了一份後我還想再來點。我的身體如今急需得到一些補充和滋養,儘管還有待恢復正常,但現在倒是真需要好好吃點東西了。我又吃了第二碗,第三、第四碗。我像個餓死鬼一樣,吃光了所有的東西后還想要,就像我毒癮上來一樣,總也不知足,貪得無厭。
吃飽以後,我離開餐廳來到了講座廳,在倫納德旁邊坐下。臺上一個女的正在講她的個人經歷。她在過去十年間進過十七個治療中心,她失去了丈夫、孩子和所有的積蓄,還在監獄裡蹲了兩年。她說到現在她已經有一年半沒碰過毒品了,生平第一次感到這麼愉快。她說自己正在把生命奉獻給上帝和《十二步驟戒癮法》,現在的狀況每一天都在改善。真幸運,這女人,她可真他媽的幸運!
她的現身說法贏得了大家的掌聲。我起身返回病區。回到屋裡,我想睡覺但又睡不著,於是就和約翰、拉里、沃倫一起玩牌。拉里顯得十分沮喪。他妻子和一對剛出生的雙胞胎女兒都在家裡等他回去,而他今天下午被查出感染上了愛滋病病毒。這很可能是過去十年裡他長期靜脈注射甲安菲他明以及嫖妓的結果。他想告訴妻子實情但卻沒有勇氣,於是一邊和我們玩牌,一邊給我們講他是多麼地愛自己的孩子。我原想安慰安慰他,但又不知說什麼好,沉默片刻,當他拿出女兒的照片給我們看時,我就藉機對他女兒大加讚賞。
天色已晚,我們丟下牌都上床了。我體內渴望著那些我不能滿足的慾望,因此我也無法入睡,躺在那兒,呆呆地望著天花板。我又想著自己是在什麼地方,我怎麼到的這裡,我在這兒他媽的幹什麼。我聽到拉里在啜泣,捶打著枕頭罵娘,乞求著上帝的寬恕。不知什麼時候我合上了眼睛,墜入了夢境。
。。
我只想要可卡因(1)
我獨自坐在桌前。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