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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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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結束了講課,病人們鼓起掌來。我放下手,深深吸了一口氣,凝視著前方。倫納德在我肩上拍了拍。

“你沒事吧?”

“不好。”

“需要幫助嗎?”

“不。”

“可你看上去需要幫助。”

“我需要點什麼,但這也沒用。”

當醫生在臺上回答問題時,我起身離開了講座廳。我直接回到病區,希望馬上躺到床上,希望這樣能好受些。在我經過肯的辦公室時,他叫我,我沒有理會,繼續朝前走。他走出來又叫我一遍。

“詹姆斯!”

我停下。

“幹什麼?”

我靠在牆上。

“你沒事吧?”

他向我走來。

“我感覺糟透了,我得躺著了。”

他站在我面前。

“你可以過會兒再躺,現在是你測試的時間。”

“什麼測試?”

“MMPI;我今天上午跟你說過的。”

“我不想做。”

“為什麼?”

“因為我感覺很不好,想去躺一會兒。”

“那只是暫時的感覺。”

“或許吧,但我還是不想做你那測試。”

“這由不得你。”

“我能回頭再做嗎?”

“不行。你現在就得做。這將幫助我們明確怎樣來救治你,我們希望採用正確的方法。”

“好吧。”

我們走過講座廳,透過一個鋪著地毯的迴廊,進入一間有兩把椅子和一張桌子的白色屋子。

肯和我坐了下來。我們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本常見的小冊子,一張問答表格和一支鉛筆。肯對我說。

“這是一個非常簡單的測試。所有給出的問題只有對或錯一個答案。你想簡單或詳細回答都隨你的便,回答完了你到我辦公室來,假如我不在,就把你的答案放我桌上好了。我的同事心理醫生將會仔細分析它們,兩天內我們將匯總所有的結果。

“好的。”

“還有問題嗎?”

“沒了。”

肯離開了。我抓起鉛筆和問答表,翻開小冊子讀著上面的東西,上邊有各種各樣的問題,我開始回答。

—我是一個可靠的人。

。。

我的罪不可饒恕(6)

—錯。

—我認為全世界都聯合起來反對我。

—錯。

—我認為我的問題是其他人造成的。

—錯。

—我不信任任何人。

—錯。

—我恨我自己。

—對。

—我經常想到死亡。

—對。

—自殺是一個較好的選擇。

—對。

—我的罪孽是不可饒恕的。

我盯著這個問題:

—我的罪孽是不可饒恕的。

我盯著這個問題:

—我的罪孽是不可饒恕的。

我跳過了這項。

一共五百六十七個對或錯的選擇問答,我完成了五百六十六個。合上小冊子,放下鉛筆,我深深地吸了口氣。幾個小時下來,我已是精疲力竭。我真想喝一通。伏特加、杜松子、朗姆、龍舌蘭、波旁威士忌、蘇格蘭威士忌,什麼都行,只要讓我喝一通,痛快地來個一醉方休。我對自己說:就喝一次,可我知道那是鬼話,我是想要他媽的五十次!

我抓起我的問答表,站起身,走出房間,來到肯的辦公室,把它放在肯的桌子上,隨後信步來到病區。人們在有條不紊地忙碌著,兩邊樓層裡分散著三五成群的人們。有的在打撲克,有的在胡扯,有的在抽菸或喝咖啡。電話閒著,想起好久沒給我父母、哥哥和朋友們打電話了,於是我來到下面一層,拉過一把椅子坐在電話機旁,拿起聽筒挨個給他們打電話。

我分別給我的朋友艾米、露辛達、考特尼打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