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落兒的床沿坐下後道,“剛才我聽到你們在說什麼銀雀進了刑房就別想出來,什麼意思?進刑房,好像沒那麼可怕吧?”
“水兒哥哥你不明白,平時樓裡的小奴或是倌人做錯事,受罰大多都在後堂,除非客人投訴情況嚴重的才會拖去刑房受罰的。”韻兒與側身而臥的落兒對望了一眼,隨後緩緩解釋道。
“哦……那我多少有些明白了。這幾天我也聽說了些關於銀雀的事,是那個程明程護衛□不遂,被人踢下床後惱羞成怒差點殺了他。是爹爹及時趕到,懇請了主人才留下他一命的是嗎?”
“沒錯。”韻兒點了點腦袋說。
“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那姓程的還不想罷手嗎?”水兒聞言不由想去夜探刑房。
“主子,進刑房受罰的不僅要承受懲罰,還得認錯。若是遭客人投訴,還得向客人認錯的。銀雀哥哥就是不可肯認錯,所以……程侍衛也慪氣不讓他出來。”
“哦……”水兒皺著眉兒,心裡豁然開朗了。不過還有件好玩的事,得好好問問,“那什麼叫你的身子只伺候過銀雀,忍受不了別人碰你?”後半句,水兒直接衝著落兒問道。
聞言,落兒的臉都白了,“主子,我……奴兒不是有意的……”
“水兒哥哥,此事不能怪落兒的。做我們這一行其實有個不成文的規矩的,每個小倌都有一個貼身小奴。因為有些倌人一天要接很多客,往往很多客人都不喜歡倌人伺候時高、潮,所以……回到房後大多會抱著自己的小奴發洩的。”韻兒紅著小臉,羞澀的垂下眼睫道。
“不僅如此,爹爹怕小奴伺候不好倌人而影響生意,所以定期還會檢查小奴身子對不對?”水兒看著落兒與林韻那尷尬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放心吧,我不會勉強你做什麼,不過爹爹的檢查你必須自己解決。倘若哪天被爹爹發現了,可別叫我救命,我不會幫你的。”水兒把醜話說在了前頭,既然人家心裡沒自己,那又何必納其於羽下?
聞言落兒才暗暗鬆了口氣,可心裡卻又隱隱覺得對不起水兒。
午後,水兒拉著韻兒向鴇父申請外出,說是在正式掛牌前想出去逛逛。鴇爹見水兒平時很乖,而且對接客並不牴觸也就同意放行了。
一路上,水兒領著韻兒玩的很開心,把大街上的攤子都逛遍了才甘心。
“水兒哥哥,你看,這個簪子是不是很漂亮?”韻兒拿起一個很潤的玉簪,望著水兒在腦門上比劃了一下。
“嗯,不錯啊。”水兒笑著點頭,“喜歡就買吧。”
“人家哪有錢,以後再說吧。”韻兒有些可惜的放下手裡的簪子說。
出了玉器店,韻兒買了個麵人說是要帶回去逗落兒開心。聞言水兒笑了,想不到啊,這紅樓裡還真有所謂的友情。
“韻兒,我們去茶樓坐坐吧,順道給爹爹帶些好吃的糕點。只要爹爹一高興啊我們就有機會說服他放銀雀出來,就算不能放人也要他把每日的刑責免了。”
“嗯,有道理。可我們有買糕點的錢嗎?”韻兒聞言很高興,可一想到那糕點錢好看的柳眉就皺到了一塊。
“有!在春風樓的時候我偷偷的存了些私房錢!”水兒拉著韻兒的小耳朵,神秘兮兮的說。
“真的?水兒哥哥你真是大膽!”韻兒聞言瞪大了眼睛到。
“噓,保密啊,走吧!”
茶樓,水兒故意挑了不起眼的角落來坐,叫了壺茶,點了兩精緻的點心兩人便吃將起來。水兒一邊吃,一邊豎著耳朵聽些小道訊息。
“哎,你們聽說了嗎,明兒倚翠樓有新人掛牌!”
“聽說了!”有人介面道,“打頭陣的還是春風樓出來的倌人,據說那小子不僅面板光滑如綢、膚色晶瑩細緻,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呢!”
“是啊,現在大街小巷都在傳這麼個小倌,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萬一是鴇爹耍花槍那銀子豈不花的冤枉?”
“對啊!”
“就是!”……
“這些人好討厭,大白天的就說這種事,女人就是沒一個好東西!”韻兒聞言小臉氣的煞白,竟然在人來人往的茶館裡罵人。
“咳!……”毫無防備的水兒聞言差點被茶水嗆著,“韻兒,話可不能這麼說,天底下還是有好女人的。就像那包了你一個月的客人,雖然沒下文,但至少她延遲了你接客時間,讓你有機會遇到我。還有啊,當今太傅大人就是一個好女人啊,她寵夫可是出了名的……”
“再出名也與我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