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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算清楚男人是何模樣,並不表示懂得男人和女人在一塊兒究竟成什麼樣?

有人獨愛如此孤芳啊……

他心中嘆息,主動俯下頭,雙掌穩穩攫住底下的人兒,這會兒,可不再繼續“打不還手”地“容忍”她了……

寒夜中宵,她輕顫著,在熟悉氣息的包圍下掀啟眼睫。

覆在身上的是他的黑披風,此時刻,她已不在那片白蘆坡,而是微蜷著身,側臥在一艘中型船的烏篷子裡。

身旁無人,她眨眨眼,揚眉瞧向篷外。裴興武正靜佇在船尾,一頭同她一般打散了的黑髮隨風飛飄。

絲毫不畏寒似的,他上身僅著中衣,未系衣帶,雙臂抱在胸前,遠放的目光如星又如霧,如夜中難以探知的一切。

他很困惑,又覺得……不甘吧?

殷落霞在幽暗中勾勒出一抹憂鬱的笑弧。

可憐的、可憐的人啊,總讓她這麼欺負著、佔盡便宜,連點尊嚴也不留。以往受她冷言冷語地支使也就作罷,如今,還被她拿出當年那個許諾來強迫……強迫他抱她、在野地裡與她歡愛……

心口熾熱,那熱推向四肢百骸,在頰上、膚上悄悄燒騰。

不怕的……一切還來得及,她總是要還他一個公道……

立在船尾沉思的男子彷彿聽見了她微乎其微的嘆息,那偉岸身影一轉,隨即矮著身步入,來到她身旁盤腿而坐。

“覺得如何?”他目光神俊,語調沉穩依舊,像在談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什、什麼?”怎覺得篷子裡一下子變得狹小起來,教人難以呼吸?還是外頭好,天為蓋、地為廬,夜風清透、月色優美,抱在一塊兒也、也、也……唉唉唉,她想些啥兒呀?

“你是第一次,難免會疼。現下仍覺不適嗎?”他又問。

儘管烏篷裡光線幽暗,但練武之人眼力絕佳,她難得展現的窘態竟也可愛又風流,全避無可避地落入裴興武眼底,男性方唇淡勾。

殷落霞臉蛋火紅,黑披風裡的手握成小拳,衝口就出。“你也是第一次,咱們彼此彼此!”

“喔?”他挑眉,先是一怔,隨即笑意加濃,低問:“何以見得?”

其實,她是胡亂瞎猜的,可被這麼一問,只得硬著頭皮道:“你這人……你、你看似挺好相處、脾氣溫和無害,與誰都能打作一片,說到底,不就是深諳江湖禮數,表面功夫做得好,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骨子裡卻冷僻得很。你與騰哥根本大大不同,騰哥他心胸開闊、豪邁不拘,不管是販夫走卒、殺豬屠狗之輩,抑或是名門正派、達官顯貴之士,只要相見歡喜,定敞懷以對。可、可你這人……你、你……”略頓,她深吸了口氣。

“如何?”

“倘若不經一段時候相處,長時間仔仔細細、裡裡外外地觀察,你這人根本難與誰交心。尚未成為知交前便難以容忍旁人近身,你不讓人近身,要怎麼讓姑娘上你的床?”至於她是個例外,因那個許諾,他不得不對她屈服。

臉熱,心亦熾,烏篷中靜了片刻,她鳳眸一眨,在幽暗中瞧見他露出白牙。怪啦!她、她……說了什麼好笑的話嗎?

裴興武終於啟唇,沉靜道:“以往在『天龍堂』替師父出門辦事,和江湖上的幫派人物斡旋交陪,曾有幾次上花樓的經驗,除大魚大肉、瓊漿玉露外,席間定喚來窯姐兒作陪。”他雙目一斂。“落霞……對男女之事,我懂得比你多太多了。”

“啊?喔……”殷落霞怔怔地瞅著那張朦朧的輪廓,唇掀了掀,忽地咬住,不曉得該接著說些什麼。

喉頭泛酸,她費力嚥下那股不適,胸口卻鬱悶起來。

是她一廂情願,把他想得太清高,還以為自己多少懂他……緊閉起雙眸,她強令自個兒壓下那酸澀感覺。

過了今夜,許多事都不一樣了,他會得回他原有的,得回那些她早該還給他的。將來,分道揚鑣、各過各的日子,他的事將與她無干。

這男人,只現下屬於她就足夠了。

裴興武在幽暗中輕眨眼睫,靜謐牽唇,又道:“不過你說得對,在這事上,咱們是彼此彼此。”

“啊?”殷落霞再次怔然,不太明白他說這話什麼意思。

他微微笑嘆:“上花樓飲酒作樂、應酬交際,並不代表非得在裡邊過夜不可。就算逼不得已非得過夜,我還是習慣一個人睡,那樣自在些。沒誰同自個兒搶被子、擠床榻,不是挺好的?”

道上各大小幫派、堂口間倘若出了事,起了爭執,“南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