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自己不會是一個殺人魔王吧。殺人像吃菜一樣,都是每日功課,這種征討殺戮的生活,阿朵可不愛,要讓阿朵給自己和部族裡做衣裳,還差不多。阿朵是人是獸,都不見得可怕,可怕的是兩個阿朵不能融合在一起,阿朵可穿越到古代,可不想生存不下去而發瘋,更不想病死餓死被人殺死。
吃完飯,阿孃叫阿朵去找楊夫人和穎兒過來。阿朵家的木樓後面,在溪水傍有三間茅舍,做紡織縫衣裳用的。阿朵進去看了,前兩間是個大棚子,用竹子搭起來,蓋上茅草。第一間當中是一個青石大池子,竹管鋪著連線溪水,以前阿朵知道,這是漂洗葛藤和大麻纖維而砌的。第二間裡面,一半堆滿葛藤,一半支著三角竹竿,專門晾曬。第三間是泥巴茅舍,裡面擺放著一點蠶絲,更多的是一團團葛麻紗線,供女人在做細活,阿朵很有興趣,不用回現代做工人,這裡就是一個車間。
可兩個阿朵都難以理解,這車間,該有工人不停運轉才好。阿朵知道楊家後的幾間偏舍,是寨子的蠶房,以前阿朵是乎討厭那毛茸茸的蠶寶寶,楊家女兒除了穎兒,都有幫楊夫人喂桑拾繭。倒是阿朵常常干擾養蠶,把楊春巴幾個從蠶房中拖出去,陪她射箭習武。
阿朵讀高中學到魏晉南北朝概括,益州還在延續生產蜀錦,但不如劉皇叔諸葛孔明時興盛。江南燒青瓷傳入中原,中原又燒出白瓷,吳中晉室,以建業和揚州形成造紙中心。冶煉方面,以生鐵和熟鐵合練成鋼,製成軍刀,稱為灌鋼法。這個時代,民族融入,江南流域得到開發,南北經濟發展形成平衡。而道教到達頂峰,佛教信徒也在偷偷興建寺院。總結遊牧民族生產特點寫出的《齊民要術》的作者賈思勰,大約還未出生。複習一次高中,阿朵問楊夫人:
“去年的蠶養了幾次?”
這雷山霧瘴,天氣陰溼,方圓群山,皆為卡斯特溶石,桑樹生長不起來,阿朵並不抱著希望。
楊夫人回道:“兩次。養了幾年,只有十棵桑樹,春收夏伐,能得的桑葉太少”。
阿朵:“今冬可曾溫著蠶蟲卵?”
楊夫人:“曾。”
阿朵:“楊夫人從成都來,原來可曾知道蜀錦作坊?”
楊夫人面有憂色,道:“是的。”
阿朵:“楊夫人為何不樂,告訴阿朵。先生為何得罪惡人徐迂?”
楊夫人:“妾夫再宗一家庶族,傍在織坊,以私塾教導鄰里後代為生,妾嫁入楊家,鄰里族中和睦相處數年,當年既由族裡推薦至織坊為工。奴家身懷春巴一月,還在出工,不料那徐家掌管著織坊,徐家二少爺到坊中巡視,垂涎妾家,狎褻調戲。妾家回府稟告相公,第二日便辭了工。誰知那二少爺乘相公未在府中,偷入進來猥瑣於妾。妾不從,叫喊鄰居,才令其退去。相公聞後大怒,奔走別家士族相告。那徐家士族都不是好人,徐迂記恨於心,回家計謀。徐家長子正與郡守官紳勾結,為害一方,被徐迂唆使後,迫害之心昭然若揭。相公一族,因妾而致禍,妾百死不足。”
阿朵上午安撫楊先生,此刻安撫楊夫人,便說些能不傷心的話,勸著楊夫人。楊家得罪徐家後,楊先生尋思遷出成都,以楊春巴滿月回孃家為名,攜楊夫人以及春巴,到江陽郡去覓得安家之所,沒到江陽郡,便得好友報信,族人被滅。楊再宗火冒三丈,想回成都找徐家拼命,好友苦苦攔住,勸他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要以卵擊石。
誰知徐家查到楊再宗行蹤,追殺到江陽,好友捨去性命,才讓楊再宗夫妻雙雙逃走。逃入雷山暫時安頓妻小,楊再宗孤身一人又潛回成都,無奈徐家勢大,幾次無功而返,幸好逃的人掉。阿朵想,這楊先生一家忑地可憐了,雷山部現在還不能強大到幫楊先生報仇。與其報仇,還不如讓楊夫人一家過好生活。
嘴裡卻說:“阿朵上午聽楊先生說了,要幫夫人報得此仇”。
穎兒在一旁,也是大憤:“押勾,穎兒一定將徐迂大卸八塊,押勾要幫忙的啊。”
阿朵“阿孃,現在我們做什麼,是不是繅絲?”
阿孃:“嗯,就這兩天正好”。
一起走入第二間棚子內,穎兒楊夫人已將蠶繭從蠶房裡帶來,滿滿兩竹揹簍。放下揹簍,穎兒就去打火燒湯,柴火堆在竹棚裡,也是現成的。不一會,大鐵鍋裡燒出熱湯,楊夫人倒入半簍蠶繭,熟水熨一陣,浮繭、半浮繭、沉繭各有一些。阿孃將浮繭用木瓢子舀出來,放入兩個木盆裡,一起動手,就開始抽絲成柄。水煮過的蠶繭,變得柔軟,稍加留意,找出起頭,阿朵,穎兒兩人儘管地耐心,繞在木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