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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看不見一凡的表情,不知道他是什麼態度,須臾他換了話題問我:“你看我變了嗎?”。

我輕笑幾聲“變了,我們都變了,除了這鬍子,我們裡面的東西也翻新了”我指著頭“毫不隱瞞的說,我不知道我們還能在一起多久——能走多遠”

他低聲應了一聲,我繼續說:“社會總會改變一些人,一些事的。”

“我知道”一凡失落的語氣,“所以我不做任何承諾”。他的手從我肩上滑下去了,同時油然而生喪失慰藉之感,又說:“是,我的揹包很重”。

“裡面是什麼?”

“稿子,我的一些稿子,還有一副字”

“呵呵,你還是沒有變”

“不對”他打斷我的話“我的確變了,若是以前我一定會傲慢的說:這是藝術……”。

“嗯,我還記得你說你要當一名作家”

“嗯”

“怎麼樣了?”

“似乎也許大概是沒有希望了”

我被他的話逗笑了,的的確確,腳下的路是在經歷,我們都在向前行馳。

三毛這樣說:

我的朋友,我再問你一個我已經問過的問題,有誰在這個世界上不是孤獨的生,孤獨的死呢?

明天,是一個誰也不能逃避的東西,你、我一樣沒有退路。

6。一凡

隨我走過的,這不變的秋,這不變的四季,這不變的節氣。遠方西伯利亞的寒流一直追我到這裡,讓我沒有與四時不同的綱感受,他是我的故人。

我始終相信,每個降生在這個地球上的生命都是獨一無二的,不可等同;所以我想就沒有另外一個人可以代替我享受這份殊榮。

曾經有一個人,他在我面前走來走去,他說:“若一味的沉溺在自憐自愛的精神世界裡,遲早有一天會瘋的。的確,此時我又多愁善感了。

讀書時我會厭惡軟弱和流淚的人物,不過我卻將自己饒恕了,一如既往。

清早同孟尚一同出發,還是因為一些旁的事耽擱了。我害怕會遲到,千里迢迢趕來最終晚到幾分怎麼都會覺得不盡人意,為了逃避這些遺憾便說:“打車走吧“。

他斜瞅我一眼,似要笑“你當現在還和那時一樣?那會六十可以走個來回,現在是‘有去無回’。”。

我又寫怪異的感覺,“好吧,班車還是有的吧”。

他又笑了,因為背景好顯出一口潔白的牙。

學校在遠離城市的郊外,周邊除了野墳還有飛機場。最先全封閉的學校構想是正確的,這裡孤獨偏僻,外面的人和事不進來,裡面的事和人不出去,交流少了,孤獨了,自然煩惱也少了。

直往校門的路上一排迎客白楊不變,冷落的小路依舊殘踹的生著,竟未被風沙掩埋。倒是葉兒清閒,一如既往的飄落,從不過問人間的牽掛。

突然情懷發作,吟了幾句:

翩躚舞葉仿幽徑,

喚與行客自此經。

偶得詩人尋景色,

嘆盡傷感始愁情。

踏紅來複暢懷去,

豈知足下秋香輕,

多情木葉年年洗,

如何明歲色換新?

“即口成詩,了不得了;”孟尚讚道“就是這詩還少個名字”

“什麼詩不詩,既無韻腳也無新意,起名倒算了,若是非要起那就喚《秋葉吟》,黛玉不是有《葬花吟》嘛。“

這首古體還算不錯,新詩就不行了吧?“

我知道孟尚有意激我,但他難為不住我,肚子裡也有些詩句,記住的記不住的套上去便行了,就說:“別來這招,還真能做,讓我稍微想一下”說著我們放慢步子往前走。

“人家曹子建七步成詩,你已經走了他的二倍了……”

“別打擾我,這就有”說完,我又吟了一首現做的新詩:

不免埋怨秋風的手,

把珍惜留在最後,

今天,

定是要帶走幾片葉子的,

可是,

留不住的,

終將留守不住。

孟尚問候應而不語,我們便加快腳步行走。

我一直後悔當初在學校的日子裡未些一些像樣的東西,後來在這些遺憾的趨勢下才拿起筆,可最終沒有成功。懶人嘛!總是有藉口推脫的,現在我不必懶了,提筆卻發現自己的愚笨,繁雜又漸淡的回憶我該從哪裡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