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1部分

嘍?”

“辛苦?有你這樣的手下,我當然辛苦!”

“不是——我是說你隨時隨刻都將你的下巴颳得這麼光溜溜的——唔,現在應該還沒五更天吧,你這麼早就起來刮過鬍子了?”

“馮姑娘!我不是告訴你了嗎,不該說的不要說,不該問的更不要問!”

“好,好,我不問了,我也不說了,好心的管家老爺,請您千萬不要摔著我啊!”

“我真是——”

天色漸亮,雪花還在一片一片地由灰濛濛的天際落下,似是無窮無盡,漸漸將一行歪歪斜斜的足印蓋了去,卻隱不住笑嘻嘻的輕浮笑聲,隱不住受不了似的無力嘆息。

其實,拋掉一切煩心事,合起洞悉的雙眼,便做一個單純無知的幼嬰,笑嘻嘻地,挺好。

或許是自幼所受的禮教,也或許是他的事務真的就很繁忙,每次,大都是在夜深人靜的午夜時分,他才能輕輕推開她的房門,走進她的世界。

如同過去的每一次,他跨進門裡來,再反手關好門,總在靜靜打量她的背影好一會兒後,他才會慢慢地走過去,迎上她的笑嘻嘻的小尖臉。

“關爺,您來了啊。”

也如同過去的每一次迎接他的到來,她聽到了他踏實的腳步聲,會慢慢地從高雕椅背上回頭看他一眼,再站起身來朝他笑嘻嘻地打聲招呼。

他輕應了聲,走近她,接著習慣性地往她身前的桌面上看去,以為她還在看什麼書,卻在看到桌上放的東西后輕噫了聲。

“你在——”水亮的拆紙刀,一大截不知哪裡得來、刻得奇奇怪怪的實心木頭。

有點驚訝地看她如常的神色,他還是問道:“在——雕刻?想雕什麼?”什麼時候她有這興趣了?

“哈,只是從管家老爺那裡看到了一座小木雕,蠻有趣的,問他,說是自己雕著玩的,我就也想試試看,所以就從廚房找了塊木頭隨便弄著玩兒。”

他知這些時日她常同關飛在一起,並沒多想,只是看著那閃閃發光的拆紙刀,總有些不安。

“關爺?”

她笑嘻嘻地瞅著他漸漸又蹙起的眉頭,眨了眨細細眯著的鳳眼兒。

“雕東西有專門的刀子,你又從來沒接觸過,還是小心些的好,這拆紙刀很鋒利的,你要小心點。”

“哈,您說遲啦,關爺!”她笑嘻嘻地舉起自己的左手來,讓他看一眼自己用布條厚厚纏起的五根手指頭,扮個鬼臉,“很公平吧,一個也沒放過!”

“你這女人!”他皺眉看著她不當一回事的笑臉,嘆出一口氣,拉過她進內房去,“上了傷藥沒有?”

“幾個小口子而已,還上什麼藥?”她順從地跟著他往裡走,將包得像小山的手指舉起來自己看著就笑,“我從小到大什麼痛都嘗過,就還從沒嘗過這刀子割的滋味,哈,今兒終於也嚐了這滋味了哩!”

“你,還在怨我?”將她推坐到床上,他卻站在她的面前,認真地望著她。

“管家老爺沒告訴你嗎,不會吧?”她暫時收起笑嘻嘻的笑臉,仰首看他正經的神色。

“他該告訴我什麼?”即便知道她與關飛只是感情深厚了點,越來越談得來了點,但對於自己的女人卻和其他的男人相處融洽心裡總是有點彆扭,他不由握緊了手。

“哎喲喲!”她痛叫了聲,忙不迭地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掌中搶出來,瞪他一眼,“關爺,您是赫赫有名的武將,我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小弱女子!麻煩您不要這麼大力好不好?”

“握痛你了?”他回神,略帶歉意地笑了下,不顧她的躲閃又拉住了她完好的右掌,“你還沒告訴我呢,你還在生氣嗎?”

自那日他狠下心腸鞭打了她,即便知道自己下手的輕重,但終也是傷了她的心——他竟然不敢再來看她,即使想知道她的狀況,卻也只是透過七先生與關飛之口,相見,這近一個月來,卻是從來不曾。

自他們在一起後,他這也是與她相隔了最久的一段時日。

“關爺,聽說皇二子被貶為庶民了?”她卻還是不回答他,只好奇地問。

“又是關飛告訴你的?”

“還聽說關爺的大哥終於辭官不做了?”

“你訊息倒是真的靈通。”這一月來,他與兄長一直忙於朝廷的權勢爭鬥,拖延了近十年的皇權之爭終於在今日畫上了一個還算圓滿的句點,雖然有的朝臣失意,有的卻一步登天,但——從此再也不須花費全部的心力在爭鬥之中了——他是滿懷的欣喜,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