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住了。
金鈴發覺情況有異,趕忙轉過身來,緊張的問:“有什麼不對?何敢,你看到什麼?!”
低低“噓”了一聲,何敢向金鈴招手:
“你自己來看,輕一點……”
湊到何敢身邊,金鈴眯起眼睛從晃搖的野草間隙中望了下去,正好看到兩條人影自山坡的另一側閃閃縮縮的繞了過來,又迅即伏身到一叢雜樹後面;何敢用手肘輕碰了金鈴一下,示意她再朝反方向看——山坡腳下那條小徑的來處,出現了一匹青花小毛驢,小毛驢上斜坐著一個年輕婦道,因為距離還遠,看不清那婦道的面目美醜,但穿著打扮卻明顯並不老氣,歲數大不到哪裡乃是一定的……兩個行動詭異的漢子,一位獨行荒野的婦女,由兩點連成必然相遇的一線,意味著什麼當可領會,看樣子絕對不是樁好事。
金鈴一時忘了腹中飢餓,她雙目專注,喃喃的道:“何敢,我的直覺告訴我,那兩個鬼頭鬼腦的男人恐怕要對騎驢的女子不利……”何敢低笑道:“不錯,我的直覺也這樣對我說了。”
金鈴悄悄的道:
“那麼,我們管不管這檔子閒事呢?”
何敢能放嘴唇,道:
“且看形勢演變再說,有時候事情的發展並不全若它表面徵兆的顯示,我們等著瞧吧。”
眼看著毛驢上的婦道經過他們視線的中央,緩緩移到右邊,驢蹄子敲打著地面,聲音輕脆而有韻律,斜坐在驢背上的女人似乎相當悠閒自得,沒有一般婦女獨行荒野時那種惶恐不安的模樣……於是,兩邊慢慢接近了。
於是隱伏在樹叢後面的那兩個漢子突然跳了出來,兩人手中,都握有一柄明晃晃的鬼頭刀!
小毛驢驟然受驚,揚蹄撅股的嘶叫著竄向一邊,驢背上的婦人猛力帶扯韁繩,硬是將竄出好幾步遠的驢子又引了回來,她人在其上,卻是紋絲未動。
不錯,這女的也是個練家子。
手執鬼頭刀的兩名大漢開始吆喝起來,吃喝什麼因為隔得太遠聽不甚真切,但是驢背上的女人顯然並不畏懼,她也在照常回話,舉止鎮定安詳……溝沿邊,金鈴極有興致的在何敢耳旁道:“這女人似乎有一身功夫,看她的神情,好像沒有把那兩個翦徑毛賊放在眼裡……”何敢目光凝聚,淡淡的道:“我看那兩位仁兄不見得就是翦徑的毛賊,在這樣的荒野攔劫一個獨行婦女,又能搶到多少財物?要發橫財,有的是比這裡更好的地點。”
金鈴一怔之後隨即頷首道:
“你說得有理,可是,他們到底想搞什麼名堂?”
何敢道:
“這就要問他們雙方了,天下有很多事發生得幹奇百怪,錯綜複雜,更有些莫名其妙的因由內情互為牽連,若要猜,卻從哪裡猜起?”
金鈴正想再問什麼,山坡底下業已動上了手,只見那兩個手執鬼頭刀的朋友分成左右齊往上衝,驢背上的婦人騰身而起,一腳就踹翻了一個,另一位揮刀落空,剛剛抽身換式,已吃那婦人抖起雙掌打了個大馬爬!
“先前滾躍在地的那位順勢翻騰,刀鋒閃處,斬向婦人脛骨,那婦人一跳三尺,落腳點恰好踩在刀面上,那麼纖細的一隻足尖便將對方挑了起來,回手一記,又把那漢子打了個四腳朝天!
兩個人發了一聲吶喊,就好似吃了同心丸,居然連傢伙都拋棄不要,恁般窩囊的雙雙落荒而逃。
拂曉刺殺……第十二章巧刃伏屍
第十二章巧刃伏屍
這邊一直注意著情況進行的金鈴,不由暗暗叫好,頗為興奮的抑聲歡呼:“誰說女人是弱者?何敢,這一下你可瞧見了吧?兩個人高馬大的漢子,照樣被一個婦女揍得鼻塌嘴歪,而且還是空手太白刃呢!”
何敢皺著眉道:
“你且莫高興太早,金鈴姑娘,我看這其中透著蹊蹺……事情恐怕沒有這麼簡單!”
基於對同性勝利的維護感,金鈴有些不以為然的道:“何敢,你是看到你們大男人吃了癟,心裡不是味?輸贏已經明擺明顯的擱在眼前,還有什麼蹊蹺?其複雜性又在何處?”
搖搖頭,何敢道:
“起先,我們業已判斷過這兩位仁兄翦徑打劫的可能性不太大,一定有另外下手的原因,如此,他們對於目標本身的強弱必然早有估量,不至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但事實證明他們愣是以弱凌強,自找苦吃,金鈴姑娘,你想想,天下豈有這樣的糊塗人,豈有這樣不合情理的驢事?”
金鈴微顯迷惘的道:
“叫你這一說,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