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綻出了微笑。
“你怎麼放了他?”他問龍行雨。
“我為什麼不放他?”龍行雨答得也很妙。
“他好像曾以對你不利。”
“不錯。”龍行雨說:“他想用那柄牽牛刀砍掉我的腦袋。”
“你真寬宏大量。”
“龍某人與他無仇,其中必有誤會,因會而殺人,這又何必。”
“這樣說來你不但寬宏大量,而且胸懷磊落。”陸起鳳顯然是藉詞吹捧。
”你把我說得太好了。”
“可惜你有點不好,”陸起風意味深長的抿嘴一笑:“想害你的人,你對人寬厚仁慈,卻把關心你的人拋在九霄雲外。”
龍行雨怔了一怔,他不是木頭,當然聽得懂。
誰關心他?他把誰拋在九霄雲外?不言可喻,這個人不在九霄雲外,就在眼前。
他只有假裝不懂。
天色已亮,舍霧已收,東方朝霞煥彩,染紅了半個天際,龍行雨忽然想到,朱顏要來接他。
這怎麼辦?如何擺脫陸起鳳?
至少陸起鳳待他不錯,他不能疾言厲色。
“我想問你一件事,”陸起鳳忽然道:“你可以不說,但千萬不要騙我。”
“什麼事?”
“你是不是遇到了朱顏?”
“朱顏?”龍行雨又是一怔。
“就是以前跟過宋牽牛,以又跟過蕭舞陽的那個神秘女人。”
“你問這個作什麼?”
“我有話在先,你可以不說。”陸起風十分老辣:“是不是不想說了?”
“不錯,我遇見過她。”龍行雨不願騙人。
“這樣說來倒並非誤會。”
“你在說什麼?”
“我說的是宋牽牛想要殺你,就是為了朱顏。”陸起風道:“這是誤會嗎?”
“哦。”
“她人在哪裡?”陸起鳳望了望那問小草屋。
“我不知道。”龍行雨說。
“不知道?”陸起鳳道:“不是騙我?”
“我若騙你,開始就不說了。”
“好,我相信”,陸起鳳目光一轉:“我想再問你一件事。”
“不用了。”龍行雨也很機警,道:“我也有話在先,不管你問什麼,我都無可奉告。”
“無可奉告?”陸起鳳先是一怔,接著笑’了:“怎麼的?幾天不見就如此生分?”
“龍某人初涉江湖,見聞不廣。”龍行雨說:“所以知之不多。”
“至少你的事總該知道?“
“我自己?”
“你在這裡呆了多久?”
“不久。”
“潛居深山,莫非是在修心養性?”
“正是。”
“這個我卻不信。”陸起鳳輕輕一笑:“據我猜想,你必是在勤練什麼武功。”
“練武也可以養性。”龍行雨並不否認。
“十三妹幾天不見,造詣驚人,你們表兄妹好像都是際遇不凡。”陸起鳳說:
“也有高人指點吧?”她又慢慢把話題引上了正題。
龍行雨知道再不以接下去,忽然心中一動,佯一志:“會麼?”雙點頭猛登,直向左側掠去。
他存心丟掉陸起鳳,身形一閃,人已起到半空。
那知兩丈外的一簇草叢裡果然有人,只聽一志暴喝:“打!”迎面飛來三點寒星。
巧緊了,居然有這種事。
龍行雨暗吃一驚,半空;裡擰腰甩腿,肩頭一斜,落下了實地。
只見樹影搖動,前面一窩蜂般擁出十幾個人來。
為首一人,赫然就是地滅刀閻武,面沉如鐵,左眼上一塊膏藥。
“是你?”龍行雨緊了緊手中的劍。
“姓龍的小子,”閻武厲聲道:“你若識相,就自己先挖掉一隻眼睛,然後再談別的。”
“談什麼?”龍行雨冷笑。
“老夫一向言出不二。”閻武冷冷道:“先挖了眼睛再談。”
就在這時,陸起鳳已騰身趕了過來,目光一掃,轉向龍行雨:“他說什麼?”
龍行雨不響。
“你不是武林聖女吧?”閻武冷笑:“他不說老夫來說,老夫要他先挖掉一隻眼睛。”
“你是閻武?”陸起鳳柳眉一聳:“你胡說。”
“嘿嘿……”閻武連連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