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沒有那麼強烈。曾經有過強烈的時候,青春期20多歲的時候,那時挺糾纏的。
文:形成現在這樣的狀態,應該是受婚姻生活的影響吧。
潔:當然。我先生是外柔內剛、綿裡藏針的一個人,他和我差別比較大,我比較開朗,笑鬧起來也張牙舞爪的。而我先生是謙謙君子,性格穩重。有些人就想象我在家裡比較厲害,是先生在遷就我,實際上我們家的主心骨和掌控者是我先生,只是他給我的空間很大。但他有他的一個範圍,我作為他的妻子,還是不能脫離這個範圍的,他是可以掌控我的。很多時候,我的工作、職業、寫作等等,我先生都看在眼裡,他覺得過分的地方會說我。我一直挺感謝他的,他比我大6歲,這麼多年,真的是有兄長一樣的感覺。現在回想起來,他對我的影響真的是很大,滲透似的影響。我以前很激烈的,性格也有些彆彆扭扭的東西,跟他結婚這麼多年,生了孩子,我發現自己越來越放鬆,人整個沉靜下來了,連長相都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文:原來什麼樣?
潔:瘦瘦的,尖尖的下巴,非常凌厲的眼神,劍拔弩張的,一看就不是盞省油的燈。
文:那樣的性格居然會愛上一個溫和的男人。
潔:互補呀,如果是一個跟我一樣個性的人,肯定是要相斥的。遇到我先生,覺得這個人跟我完全不一樣呀,就被吸引了。他這人綿力特別大,你還以為你佔上風呢,其實是被他掌控住了。這麼多年他對我的影響,從性格到為人處事,甚至人生境界方面,都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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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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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記得你在一篇文章裡寫過,女人和男人是不同的生物群種,彼此之間是根本不可能理解和溝通的,你先生是男人,那他也該在這個範圍裡吧?
潔:我這個是對社會現象的一種泛泛議論,實際上我是沒有把先生納入到這個考慮中的。他是家人、親人。比如,我們肯定不能說父親跟女兒是貓和狗的關係,(笑)我說那話時潛意識裡親人是被排斥掉了的。家裡人除非你是特別地去想,哦,原來我們是兩性關係,而更多的時候,我們習慣的是老公、父親、兒子。當然,跟先生肯定也有互不理解的時候,彼此覺得匪夷所思。兩個人之間肯定有個性的差異。實際上我和先生的興趣相差很大,我那麼愛看電影,喜歡的很多電影,他就不喜歡,覺得悶,他喜歡節奏明快一點的;他酷愛足球,我也就世界盃看一看;我也有好動的時候,比如參加朋友聚會,但我也極度好靜,可以一個人在家裡呆很多天,先生就喜歡張弛有度的生活,要出去散散步呀,走一走呀,而我是能窩在家裡就不想出門。看起來性格差別挺大的,但是時間長了,彼此都適應了,都能給對方空間。我覺得這點特別重要,兩個人再合得來,也不意味著親密無間,我覺得我跟任何人都不可能親密無間,我希望大家在一個很舒服的空間裡,又有安全感,卻沒壓迫感,這個空間我先生給我了,度很適當,太大,我會沒有安全感,太近也受不了,我不是小鳥依人的性格。
文:他樂意你成為女作家嗎?
潔:成都成了,只能這樣。其實上像我這樣進入職業寫作狀態的女性,對家庭的傷害是比較大的。人家老公下班回家,老婆是一起吃飯,聊聊天,挽著出去散步,回來看看電視,一起上床,聊聊天,然後就睡了,這是很正常的。可有一個寫作的老婆多討厭啊,吃飯的時候心不在焉地說兩句,吃完以後就回到書房,把門關上了。而老公只能自己看看書,或者看看電視,因為他基本上不寫東西,有的時候都還不好過來敲敲門說“晚安”,因為也許會打斷我的思路。這樣一天兩天沒什麼,時間長了,有的時候我自己都過意不去,我對老公說,我這種人當老婆實在是很麻煩。不過我現在是儘量在平衡,尤其是離開單位回家寫作以後,就儘量把寫作安排在白天,晚上就跟家人多呆一會兒,和老公多說說話,一起看看花,散散步,特別是孩子在家的話,我就更注意這一點。但有的時候也難免,寫作的人都有怪癖,寫作的過程又是不能分享的,作為家庭生活來說,我覺得我先生還是受了很多委屈,開玩笑時我先生說,如果早知道你是個作家,我就不要你了。(笑)
文:應該是早知道你會成為一個作家,就不要你了。
潔:對,我認識他的時候還很年輕,文學青年,讀點書,傷春悲秋寫點小文章,有點情趣,想想做老婆蠻好的呀。哪知道我後來成為職業作家了,一個月起碼有20多天是在電腦前面,一個人在書房呆的時間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