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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現。

沒有憂慮,也沒有渴盼。只是想將幻術練得更好些,讓父親高興。

可是現在我卻有了一個隱約的念頭,越來越強烈。

我想讓他快樂。

我希望他能快快樂樂的活著,希望他能實現他的願望,堂堂正正的有一個身份。

他的外表越完美,其實內心越不安。

在那樣的環境中長大,他給自己套上了一層殼子。

也許面前這個倔強得有些脆弱的孩子才是真實的他。

巫真解了籤回來,眉梢眼角都透著一股喜氣,看來那籤是解得不錯。其實解籤的人吃著這碗飯,肯定都是朝好處說,即使是下籤,也會給人解得逢凶化吉,好籤更是說得錦上添花。

我問她:“解籤先生怎麼說啊?”

她瞪我一眼,不過那一眼裡的害臊多於羞怒,閉著嘴不肯說。過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小聲說:“解籤先生說是好籤……說不必心急,因果就在眼前……”她忙又補充了一句:“我可沒有心急。”

“是,你自然不心急的,你年紀還小呢,那解籤先生是就事論事,又不是說你心急。”

“巫寧,你……”她立起眉毛來:“我撕了你的嘴。”

她朝我撲過來,我笑著躲開,繞著寺院門前的石碑同她轉圈兒。

只是,兩個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我若不是心裡存了另一個人,就該現巫真的笑容和廝鬧都有點欲蓋彌彰的意味。好端端的,為什麼突然要去求姻緣籤?又為什麼求完籤後笑容神情那麼不同?

而巫真也是一樣。以她平時和我的親近默契,她該能現我的心緒也與平日不同。

許是陽光熾烈,臉微微的熱起來。

“咱們去划船吧?”

“你這些天坐船還沒坐夠啊?”

“不是,你看那裡……有唱歌的。”

我早看到了,那可不就是花船麼?我雖然沒坐過,可是總是認識的。

“不成,咱們錢不夠啦,你以為聽人家唱曲子那麼便宜麼?三五十個錢就打啦?”

巫真想一想,也想明白了,有點垂頭喪氣:“咱們又不能變錢出來花。”

“對。”

文飛朝湖上望了一眼,說:“難得來一次,茂城的歌很有名的,去聽吧,我這裡盤纏還有剩。”

巫真連忙搖頭:“算啦,我只是隨口一說。誰要聽她們唱啊,巫寧唱得比她們好聽。”

她不是順口一說,文飛卻當真地問:“是麼?”

“哪裡,其實我就會唱兩隻曲兒。”

我們找了一隻小船,講定了價。那船伕年紀大了,頭都半白了,可人很風趣,看我們要去湖中,笑著說:“三位想聽曲兒吧?我跟你們講個好法子,不用花錢的。那湖心島邊的柳蔭底下地方大很大,隨便找個地兒一窩,那些船上的人唱曲都能聽見,旁人花錢咱們聽樂兒。”

我們忍不住笑,巫真說:“看來你老人家常帶人來聽白曲。”

“嘿嘿……”

船果然泊在柳蔭下,笙管絲竹聲響清晰可聞。島邊泊著不少大船,上邊掛著紅豔豔的燈籠,大燈籠下面一字排開的小燈籠各具特色,有魚兒燈蓮花燈走馬燈六角宮燈,不一樣的燈上各寫著一個花名。什麼月嬌、春香之類,船伕指著那些燈籠說:“你們看,那些都是有名的姑娘,若是哪個被點了,另坐船走,就把燈籠也取下來一塊兒掛著走了。”。。。

第三十章 舊約 二

第三十章舊約二

上面琵琶一響,船伕也來了精神:“這肯定是一品紅,她的嗓子最好,調門兒起的比別人都高。”

巫真駭笑:“你連這都懂啊?”

“嘿,她從十一歲開始上船唱,我就在下頭聽啦,聽的多了就知道了,過門兒一響就知道是誰。姑娘們拿手的曲子都不一樣,還有位步步嬌,她一切伴奏的傢什都不要,只敲著小鼓點兒唱,唱得那叫一個脆亮。”

我心中有些惻然,十一歲就上船賣唱賣笑討生活,大概唱不到二十就要下船了。

可下船之後,也許會更糟。

這種時候我不會說什麼煞風景的話,天色暗下來,我們這船艙裡只一盞小油燈,微弱的火苗在夜風裡微微晃動。巫真把她買的糖花生和小面果子拿出來攤在小桌上頭。

我捏了一粒花生沒吃,大船上面一品紅宛轉鶯嚦地唱起曲來。

曲子裡唱的是花好月圓,湖上水波輕響,長長垂下的柳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