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
小猴兒挑眉,斜眼兒瞄著眼麼前兒身子微微前傾的大福晉,怔了怔,只片刻,眼珠兒一轉,扯了扯嘴角兒。
“大嫂說笑了,我上哪兒認識去?”
“……呵。”烏林珠乾澀的笑了笑,而後上前坐在小猴兒的對面兒,端起茶杯呷著茶,掩飾著不自在。
小猴兒的腦子也轉著,她這會兒也沒琢磨明白,這話兒怎麼著就問著她了?
“論起來,僧王也算大嫂的表兄,介兄長的事兒,你該比誰都清楚不是?”小猴兒拿話敲打著她。
烏林珠頓了頓,笑的有些僵,似的打著圓場,說著合攏話兒,“沒,只是從前聽僧格說起過,許是個天津人。”
“哦~”小猴兒瞪著眼兒,嘟著嘴兒點點頭,介下她明白了——
合著那晚上,她就跟旁邊兒瞧著呢,面具底下的人雖瞧不著,可她這口天津味兒的蒙古話,可卻是給她聽了去。
呼——
小猴兒心裡舒了口氣兒,心下琢磨著,可下那天她鬼使神差的說的蒙古話,要不然,她介當完燒雞還他媽得當輪婊子。
媽的!
腦子裡乎得映出倆噴火兒的狹長眼兒,小猴兒呷了口茶,嚼嚼入嘴兒的茶葉渣子,那股子澀味兒泛上舌尖兒上,越嚼越不是味兒,
嘿,就說她這是招著什麼路子了?
……
好,說到那雙狹長眼兒,列為看官定是摩拳擦掌,拭目以待,成,您瞧——
且說那太和殿前,日晷上的陰影已指向正南方,天色擦黑,掌燈數百盞。
才剛僧格岱欽的一番舉動已在保酆帝的一句不冷不熱的‘僧格真乃重情重義!’後,成為了一段插曲。
“朕成全你,今兒就將果新家的四丫頭指給你做側福晉,待她丁憂歸來,擇吉日完婚!”
一道旨意,訂了兩個人的一生,在此之後,保酆帝卻矢口不提那嫡福晉或蒙古剔的主人之事。
明眼人都知,保酆帝,甚為不悅,然不過此一番婚配小事,說到底也掀不起什麼千層波浪。
少頃,鼓樂起,在群臣舉杯共敬皇帝,皇后三杯後,人皆落座,開席。
今兒宮宴的主角,僧格岱欽按如今儀制,自是落座在那離鑾儀最近頭排尊位。
一張長臺席,從左到右依次按一二四五七的家中排行坐著敏親王延瑋,寶親王延璋,慎郡王延琛,禮郡王延瑛,睿親王延珏,呃——
博多勒葛臺親王僧格岱欽。
就在才剛,延珏主動與延琛換地方的時候,一二四五爺兒還都在納悶兒——
怎麼著今兒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恁說老七那般涼性的人,也瞧著給搶了媳婦兒的四哥不痛快了?
當然,一二四五爺兒一個也不知,跟延琛那丟了媳婦兒來比,他還要不痛快十倍!
丫的,恁說這跟上嘴裡搶肉,有他媽什麼區別?
“昨兒入府時天色已晚,便未曾上門打擾,這杯僧格以茶代酒,敬七爺,王府修的實在精巧,七爺此番心血,僧格銘記在心。”
僧格端杯對著延珏笑,笑的爽朗,露出一口延珏做夢都記得的白牙。
延珏不曾端杯,陰沉著一張臉,狹長的眼兒緩緩的眨著,漫不經心的盯著他,僧格的笑也漸漸僵住。
兩個與小猴兒一生息息相關的男人,就是在這麼一個尷尬的場合初次見面。
延珏一身墨黑錦袍,帽飾美玉,髮辮黑亮,膚淨如瓷,並無刻意的裝扮,也並未端著任何架子,那種股子的尊貴與處處精緻,只一眼便瞧得出那龍子龍孫之貴重,只是不同於其它幾位皇子,這個年紀輕輕的七爺,混身上下竄著的那股子寒涼與陰冷,直叫見慣了殺伐的僧格也皺起了眉頭。
“七爺可曾認識僧格?”
“將軍有一口好牙。”
僧格不解,卻能察覺出這睿親王對他絕不友善。
放下杯盞,僧格也不再提酒,心中也竄起了幾分惱意,眼前尊貴難掩的皇子讓他想起了科爾沁郡王府上生活的那幾年,他是養子,出身卑微,即便入了府,也從沒有人瞧得起他,可以說骨子裡,僧格萬分厭惡那些自處處高人一等的貴胄子弟。
事實上,他不知,延珏看人從不分高低貴賤,在他看來,人分兩種,順眼與不順眼。
很明顯,僧格岱欽屬於後者,不,後者中的後者。
延珏懶懶的瞥了一眼僧格岱欽的腰間,“以僧王今時今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