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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眼睛都或錯愕,或疑竇盯著她。

舒舒才皺皺眉,難得端出不悅的架子瞥向周遭,卻因‘噹啷’一聲,眾人的視線又換了方位。

“福晉!”

眼見那一杯滾燙的茶水如數灑在烏林珠身上,身後的丫頭趕緊上前擦著,一桌子的妯娌也趕忙湊了過來。

“哎呦!大嫂,你的手——”舒舒小心拉起烏林珠的手,但見那一雙皎白的手被燙的一片通紅,那嚴重之處還起了星星點點的水泡。

“……無妨。”嚥了口唾沫,烏林珠眼神閃閃,搖頭笑笑,壓住了那翻湧的哽咽,然儘管如此,此般不尋常,卻還是逃不過三人的眼睛。

一是離她極盡的舒舒,二是始終察言觀色的婧雅,最後,是咱一直瞄著烏林珠那裙下一直死死碾地的花盆鞋的小猴兒。

瞄瞄她,再瞄瞄那僧格林沁舉著的蒙古剔,再再瞄瞄她,再再再瞄瞄那僧格林沁的身形——

小猴兒倏的一炸眼兒,“烏林珠?”

“叔荊!”舒舒低喝,皺眉‘佯怒’,“大嫂的閨名豈是胡亂喚的!”

丫的,還真他媽是介燒雞正主兒!

“大……”那‘爺’字還沒等出口,舒舒瞧著不對勁兒,趕忙攔在她身前打著圓場,“瞧瞧這老七媳婦兒,心直口快的,瞧著大嫂你這燙著了,一著急連閨名兒都喚出來了,這虧得嫂子你人渾厚,這若是那些個潑辣的,還不能容她了。”

這話前後兒一堵,恁是如何,烏林珠也沒有說辭,當然,便是有,此時此刻,她也沒有心情去惱這些。

“都是自家妯娌,說這些不是生分了。”烏林珠僵直的扯了一個笑,接著站起身來,只與諸位道,“你們先坐,我且去換個衣裳。”

“嫂子快去,夜裡風大,可別再著了涼。”舒舒渾和的囑咐著,一桌兒的婦孺也跟著‘關心’的應著,只餘小猴兒一人正甩著頭瞧著那頭兒把蒙古剔收起來的僧格岱欽,咬牙切齒——

“七弟妹,陪我去可好?”烏林珠的一句話,讓一桌子人都怔住了。

這是怎麼個意思?

可不,介是嘛意思?

小猴兒比她們還納悶兒。

沿著西側的紅牆青磚,從殿前一直走到後院兒的偏殿的一間耳室,除了聽那花盆鞋兒敲在青磚上的嗒嗒嗒聲兒,烏林珠不曾與小猴兒說過一句話。

坐在室內的炕塌上,小猴兒玻ё叛鄱�茸挪瑁�譜拍切└讎�爬慈フ厶詰母�諏種榛蛔拍欠痺擁姆�啤�

這烏林珠長的不算美,可勝在天庭飽滿,地格方圓,那典型蒙古人的肉肉的下巴,加之那養尊處優多年散發的貴氣,整個人瞧上去極為福態,可是——

丫的,僧格岱欽瞎吧!哪兒哪兒跟她像啊!

除了身高差不多,那身段兒怎麼瞧著也比她圓潤了不只一圈兒啊!

自然,小猴兒不知,那十幾年前,未曾生養的烏林珠的身段兒真真兒和她極為相像,她更不知,自十幾年前僧格離開科爾沁入營後,她們便再未見過,她更更不知,廟會那晚,收到僧格岱欽的一封密函後——

烏林珠,真的去了。

如她日思夜想的一樣,那個曾經的草原上愣頭愣腦的小夥子如今已經長成大男人了。

他就那樣背手而立的站在人群裡,即使帶著面具,也像是那空曠大地之上的一團烈火,熊熊燃著,跳躍著,讓人完全無法不去看他,不去想他,不去接近他。

面具下,烏林珠淚眼早已模糊了雙眼,她在心裡一聲聲喚著,像是曾經他擁著她縱馬曠野時一樣的喚著——

僧格,僧格!

然,只差幾步,她眼睜睜的看著他攬住了另一個帶著同她一樣面具的女子,像無數次夢裡那樣兒,緊緊抱住。

他,不認識她了。

她聽不見他抱著那人許久說了什麼,可在甩開那人的時候,他說的那句話,她聽見了。

過去的都過去了,你這又是何必?

是啊,何必呢?

當她十年前跪下接了那道旨意,嫁進京城的時候,她就該知道,一切都結束了。

如今她已經是兩個孩子的額娘,而他也接受了皇上的指婚,就要成家——

她清醒的知道,她們之間不該再有任何情份,可當他舉起那蒙古剔刀說非那人不娶時,漫在心裡的酸澀,讓她無法理智——

“那剔刀的主人你可認識?”

在摒退了所有奴才丫頭之後,烏林珠狀似無意卻音調顫抖的對小猴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