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副堂主身上摸了鑰匙,再匆匆回來給燕戊戌開門。
門開了,他扶著斷臂,卻不敢出來。
我說:“幹嘛?還等著唐染請你去喝咖啡?”
燕戊戌聽不懂“咖啡”是什麼,但他知道我言下的諷刺。
我把他從裡面揪了出來,警告他:“給我快走!不許再被唐家的人抓到,唐家堡前院的很多機關都改了,後山那裡的小路上沒有機關,唐家堡的地形你自己知道——給我好好活著等燕行雲宰了你!”
燕戊戌冷蔑地一笑,臨走前他還不忘“回報”我,他惡狠狠地詛咒道:“你私放唐家堡的罪人,是要受罰的!”
“除非你忘恩負義還想陷害我——哎呀,我說錯了,你一直都是忘恩負義的,我也就不在乎你這一次再補我一腳了。”
燕戊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他竟說起:“姑娘可否願意跟我回雲南見王爺?”
“你幹嘛?”我瞪他,“得寸進尺你還想拉皮條?”
“姑娘會用毒,又是絕色傾城之貌,姑娘若是到了王爺身邊,定然是準王妃之選!”
我乾笑兩聲:“你說你的美人王爺啊?算了吧,我對妖媚的男人不感興趣,你快走!慢著——醜話說好,被他們抓到了別說是我放了你,就算你又進了這裡,我還能有辦法再把你放走,別傻到把我供出去,你我一起坐牢的話,你就等著被唐家的人玩死吧!”
燕戊戌想了想,覺得我說的意思他能夠明白。
一點頭,扶著他的斷臂肩頭匆匆而去!
我呢——繼續趴回了地上!
什麼後果,我都可以不管不顧——
幫你的王爺收王妃?(3)
我只要燕行雲順心如意,自己親手手刃仇人的快感,只有恨得越深的人才能自己去體會。
唐家堡裡的人只有唐審知道燕戊戌被抓,我和燕戊戌無怨無仇無情無愛——肯定也沒有人會懷疑是他們的主母放走了那個匪類。
我所做的這一切,只有地牢裡被關押的那些人知道……
但是他們知道又如何?他們是囚徒,沒有人會信他們說的話,除非——唐審特別針對我,跑來這裡實地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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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冰冷的地面上一直躺著,算是自己小憩——做管家很累啊,容我在這裡躺躺吧。
唐家的人看到我被“毒暈”在這裡,會不會特別緊張?
我想了很多事情:想燕行雲、想他的未婚妻白若蘭、想那個不要臉的燕絲雨,我的臉變了,再出現在他們面前一定會嚇到他們。
再加上我現在的身份:我是唐家堡的主母,是唐染的“妻”。
燕行雲知道了……會不會悔不當初?
還是說……那個傻瓜會心甘情願地祝福我和唐染“喜結連理”?
閉著眼,一想到唐染——
那個男人的帥臉就在我的腦海裡晃!
晃過來又晃過去!
沒有半點溫情地喊我“殷紅雪”,口吻很冷!
他會一時興起地抬手摸一下我的臉,那一下——可以很疼,活像要扒了我的皮——
就連他的吻都是那麼霸道……
一想到某人的舌頭……我渾身一顫——又想起哪一天那個錯誤的吻了,雖說我吻錯了人——但那是唐染的滋味……還是地地道道的帥哥味道。
懂調情——卻不濫情。
我沒說不要,他自己先察覺了我的心,沒有強硬地逼著我就範,是他自己緊急剎車躺倒在旁邊。
很難想象如果那天他沒及時停下來,我這鍋米飯就進了他的肚子了。
我趴在地上越想越皺眉……
我的腦子怎麼不聽使喚了?
乾嘔一聲,不醒也醒了(1)
我居然在想:如果燕行雲不要我——那我跟著唐染也不錯呢,要身板有身板,要帥臉有帥臉,要地位有地位,要家財有家財……最關鍵的,我不討厭唐家堡的這些朋友,我會留下來,多少顧著和唐寧唐葦他們的交情……
那麼……我是不是也可以習慣這裡的這個男人?
我放走了燕戊戌,唐染如果知道了……會不會罵我?這廝出去應酬——會不會坐在妓院找女人作陪啊?怎麼喝個酒需要那麼久的時間嗎?
剩下的,來不及多想——因為我趴在地上已經聽到了有人的腳步匆匆往這裡來!
不是一個人…